,不知为何,已经十来日没睡好的她,竟然觉得困了。
魏娆睡着了。
寿安君默默地守在床边,默默地看着魏娆苍白憔悴的脸。
刚刚她一过来,就发现外孙女瘦了,上次见面还像开得正艳的芍药,如今却被骤雨打了一通。
看着看着,寿安君笑了。
还是太年轻,越爱越患得患失,越患得患失,越说明爱得刻骨难忘。
寿安君就不信这两人能一直憋下去。
一边是干柴,一边是烈火,要么一直躲着对方,否则一旦碰上,想不烧个火光冲天都不行。
在闲庄住的半个月,魏娆几乎每天都要去云雾山跑马狩猎。
冬日猎物不多,可总有山兔、麻雀,每次狩猎回来,魏娆都会带回一马背的猎物。
可能有了事做,魏娆的气色渐渐好转起来。
到了初十这日,寿安君将外孙女送到马背上,笑得像送走了凶神恶煞:“你可快走吧,再住下去,云雾山的鸟兔都要灭绝了。”
魏娆一身红装,骑在马上,面对老太君的打趣,魏娆只道三月再来,这便纵马扬长而去。
寿安君站在闲庄门前,望着外孙女越来越远的背影,忽然摇了摇头。
柳嬷嬷笑道:“老太君想到了什么?”
寿安君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柳嬷嬷遥望公主,感慨道:“若是才分开一年半载,兴许还忍不住,这都三年多了,再多等一两个月,又算什么?咱们公主,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老奴倒想瞧瞧,世子爷是真打算不要公主了,还是练就了什么苦忍的好功夫。”
魏娆没有听见二老的谈话,她迎着凉凉的风,一路跑回了京城。
冬日阳光惨淡,倒不怕晒,魏娆并没有戴面纱,她一进城,便吸引了路边百姓的视线。
这段时间,百姓们可太有的聊了,都在议论陆濯回京、公主正欲改嫁的事。
当年陆濯苦追公主的那些事,百姓们可都还记得,现在陆濯回来了,他是准备重新把公主追回来,还是被气到了打算另娶贤妻,百姓们都等着瞧呢。
“公主,世子爷回来这么久了,您不去看看吗?”有人起哄道。
魏娆朝声音来处瞥去,看到一个摆胭脂摊的四旬妇人,魏娆只是笑笑,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