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这位大明首任内阁大臣,哐当一声栽倒在地。
“阁老!”
守在一旁的羽林卫千户官惊呼一声,赶忙上前。
任亨泰却是曲坐跌爬在地上,抬起一只手臂:“不用!老夫自己能爬起来!”
千户官嘴唇蠕动了一下,站在原地,眼神中带着紧张。
任亨泰深吸一口气,额头落下几滴豆大的汗水。
翟善坐在一旁,深深的呼吸着。
在玄津桥西,任亨泰眼前的桥面上,自己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水不断的落下,滴落在桥面上,将青石板桥面一圈圈的打湿。
任亨泰却始终不曾寻求他人的帮助。
他再一次双手撑在地上,混身也因为用力而不断的颤抖着。
他在一点点的将自己撑起来。
汗水也开始越来越大颗的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哒。
哒哒。
哒哒哒。
一队身着讲武堂学服的武生骑着战马,从西安门外大街方向行进到了玄津桥头。
为首者。
正是常继祖。
常继祖跳下马背,手持佩刀,望了一眼四周,随后踩着战靴走到了任亨泰面前。
任亨泰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讲武堂的学服很容易辨别。
一体裁剪的讲武堂学服,甚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引领着应天城男人们的风潮。
紧身的上衣,每一次穿在身上前都需要经过熨烫。每一条缝线笔挺绷直。
鎏金纽扣在胸前单排从上而下,在外翻的小领口下,露着雪白的衬衣,一根殷红的丝带系在脖子上。
而在腰身上,则是一根制黑两只款的腰带,上面的扣件同样都是鎏金色。
下身,笔挺的长筒裤,质地柔软,但站立的时候却不带半点褶皱。
一双被打磨的锃亮的长筒牛皮战靴,简略的不带任何装饰,却尽显帅气。
若不是朝廷当初严令,除讲武堂武生以外,任何人不得穿戴讲武堂武生学服,恐怕就凭这一套帅气满满的造型,早就传遍整个直隶道了,而应天城里的男人们,恐怕也是要人手一套的。
常继祖的脸上带着笑容,左手抵着腰间的佩刀,走到任亨泰面前,半蹲屈膝,伸出右手。
“任阁老,学生扶你起来吧。”
任亨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