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狗儿心头一颤,立马卷着袍子跪了下来。
皇帝除了生怒或是遇到国朝大事之时,才会以皇帝自称,不然向来都是中都凤阳的乡里土话。
但更让孙狗儿惊恐的是皇帝在问他是不是觉得老了。
孙狗儿额头乓乓作响的磕在地上:“奴婢知罪,奴婢该死。陛下龙马精神,圣体康健,自是千秋万岁。”
朱元章目光柔和了些,冷哼着挥挥手:“起了吧,俺又不是在骂你。”
孙狗儿却是不起,跪在地上:“陛下心里有火,便都是奴婢们的错,是奴婢们做的不好,奴婢们就该领罚。”
“是啊,连你个狗奴都知道惹了俺就要领罚。”朱元章囫囵的说了半句话,目光却再次看向宫门外。
孙狗儿不敢吱声了。
皇帝明显是在说此刻午门外的那些静跪逼宫的文官们。而自己被骂,也不过是被那帮没卵子的文官给殃及池鱼了。
半响后,孙狗儿悄悄抬头,低声道:“陛下,是否要让太孙回宫?”
朱元章摆摆手:“他连夜渡江,起早入城,便让他回府好生歇息一番吧。”
心疼大孙子的朱元章拒绝了提议,转口问道:“太子爷呢,这时候也该过来了吧。”
孙狗儿挪了下双腿:“太子爷那边刚让人过来递话,还有片刻功夫便能过来。”
“狗奴,起来吧,没卵子的怂货。”
朱元章斜觎了眼孙狗儿,骂了一句。
三大殿旁的宫墙下,朱标行色匆匆的往乾清宫赶,随行伺候的东宫内侍也被这位太子爷给甩开一大截的距离。
朱标的脸色很不好看。
自从上一次奉天殿御门听政,他不知晓百官集体弹劾奏事,到今天的午门外百官静跪逼宫。
大明的朝堂,已经和他当初所熟悉的朝廷,像是变了个样一般。
“太孙回京,为何不回宫请安?”
朱标心头一团乱麻,忽的停下脚步问了一声。
然而身后却没有传来回话声,这让朱标眉头不禁皱起。
等到他回过头,才看到东宫的内侍急急忙忙的追赶了上来。
“回殿下,太孙今日入城,去了一趟午门城门楼,随后便递了话回宫,说是要先回府一趟,晚间再入宫请安。”
朱标眉头愈发的凝重起来,眉心快要被挤成一座山,冷哼道:“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现在闹出事了,他倒是去躲清闲。”
太子爷骂了两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