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抬起手,给以眼神示意。
双手已经抬起一半,腰也弯下去半寸的河道主事官员,眼神一动,连忙恢复如初。
主事轻咳一声,看着眼前的皂吏们,挥挥手:“上边的石料快用完了,去看看怎么回事。再往府店镇那边行文催问,马上就要入冬了,入秋前咱们这边定下的青石条什么时候才能送来。若是耽搁了朝廷治河的事情,谁都落不得好!”
皂吏弯着腰,连连点头。
“小的这就去办,亲自带着人去一趟府店镇。”
主事嗯了一声,双手背在了身后:“快去办!”
皂吏不敢出声,提起腿脚就带着人离开。
等到皂吏们离去,这主事便是浑身一振,目光张望了一圈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便要对朱允熥行礼。
朱允熥笑了笑,反倒是拱手道:“上官,我等是自襄阳府过来的,蒙家中长辈护佑,这些年习得治水之法,近来听闻河南道出了事,便想来亲眼瞧瞧。”
主事从刚刚走过来,彻底确定眼前这位锦衣年轻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皇太孙殿下,心中早就已经震惊不已。
太孙殿下竟然也玩起了乔装的手段。
从主事走到这边的那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已经是将自己履任河道总督衙门官员以来,所有做过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错落的地方,心中方才稍稍安定一些。
现在听到皇太孙殿下,又开始自我介绍起那个假的来自襄阳府的身份,主事官便已经明白,太孙这是不愿身份和行踪被外人知晓。
深吸了一口气,主事官便开口道:“原是襄阳府来的大家子弟。本官任官河道总督衙门督工司主事,在这边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一句便是。”
朱允熥拱拱手,笑道:“有劳主事,不知主事尊姓?”
“免贵姓周,周广立。”
周广立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开口自报家门。
说完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热切了?
朱允熥一笑而过,说道:“周主事辛劳,不知能否劳烦周主事,领着我等往那拦水坝、减水坝的位置过去看看?”
周广立心中一跳,太孙殿下这是要亲自查探拦水坝、减水坝毁坏的情况啊。
他当即开口:“刚好这会儿河堤上无事,拦水坝、减水坝就在前头,我领你们过去便是。”
周广立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