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机枪声却停了。
黄德宝扭头怒视,提着手榴弹大叫:“李国威,你在搞什么鬼?继续开枪。”
“班长,你快看,对面举白旗了。”
黄德宝转身一看,却见镇公所的院墙上,伸出一根小竹棍,上面挂着一块白布摇啊摇。仔细听,还能听见里面有人在喊:“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
“知道投降就好。”黄德宝大喜过望:“把大门打开,把枪扔出来,我们红军的政策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很快,大门打开,从里面陆陆续续扔出几把长枪和两把大刀。
“就这么几把破枪,你们他妈的骗鬼了?”黄德宝怒目圆睁,喝道:“把武器都给老子扔出来!敢跟老子耍花样,老子一手榴弹把你们全送上西天。快点!”
“长官,真的没武器了。他们都跑了,就剩我们几个跑不动的。”
仿佛在印证他们的话一样,镇公所后面传来了枪声,断断续续,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大叫缴枪不杀之类的话。
“老子不管你们耍什么花样,现在,都给老子双手抱着头,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从里面走出八个人,四个受伤,另外四个中两个约四五十岁,两个十五六岁,一问才知道,这四个都是伙夫。
张青山第一个冲进镇公所,跟战士们把镇公所里搜索了一遍,虽然很多地方凌乱无比,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显然都匆忙逃走了。
罗平让黄德宝带着三班控制住镇公所,他带着剩下的战士顺着枪声去追杀那些逃跑的反动派头子。
黄德宝带人把那八个俘虏押到镇公所平日处理百姓纠纷的大堂,让他们蹲下后,正打算四处看看,隐约听见“呜呜”地哭泣声。顺着声音找去,却见张青山蹲在大堂的角落里,抱头轻泣。
轻拍了一下张青山的肩膀,轻柔的问道:“青山,怎么了?”
“班长,没什么,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黄德宝刚要收回的右手顿时一停,又轻轻地拍了拍张青山的肩膀:“没事,我理解,哭出来就好。”
张青山的阿妈生他时,血崩而死。十四岁时,进山打猎的阿爸不小心掉落悬崖而亡。失去父母的张青山虽然已经懂得如何打猎,但年纪太小,只得下山。给地主家放过牛、在大烟馆里当过小伙计,甚至吃过观音土……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他如小草一般,虽然被人踩在脚下,却顽强的挣扎着活下去。
流浪到湖北省来凤县,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