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见时间差不多,跪下请罪,“陛下,臣去刑部要人,并非故意为难田侍郎,更没有生事的意思。
只是臣之前拿到一名卖女致妻疯癫的案犯,经细查,此人与安乡药铺掌柜贾治有所牵连。
而贾治又与吴诚有牵连,臣便想着审一审吴诚,或许能知道更为隐晦的案情。
况且,臣想,吴诚好歹在东市安身数年,平日也并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做生意也和气。
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与那贾治起了冲突,还愤而纵火?
更为可疑的是,安乡药铺连贾治在内,一共八口。
吴诚纵火之时,并非夜深人静,为何贾治一家全无反抗逃跑之心?
经臣细查,原是这吴诚纵火之前,竟先在药铺下毒,而后纵火。
如此狠辣手段,如此冷静之态,又如此匆忙之机,实在不能不令臣怀疑,吴诚对贾治下手,究竟是何根由!
故而才一时冲动,前往刑部要人,希望一查到底,还白草街无辜伤亡的数十人一个真正的公道。”
“请简将军慎言!”刑部侍郎田如宾反驳道:“白草街纵火一案案情明朗,何来更深的根由?
陛下,臣也着人去调查过安乡药铺掌柜贾治。
街邻都说此人为富不仁,虽开着家药铺,却无济世之心。
时常抬高药价,对于暂时付不出诊金的病人更是肆意辱骂围打,甚至闹上家门,还曾惊死过一位老者。
这样的人,与吴诚会有冲突,也就不难想象了。
至于吴诚因何要对安乡药铺纵火,经调查,原是这贾治欠了吴诚百两银子,三年未还。
吴诚多次上门讨要,非但未能收回欠债,还一度遭到贾治殴骂。
更为可恼的是,就在事发之前,贾治还曾着人去吴诚宅院闹事,以致吴诚幼子摔断了腿。
陛下可以想象,身为人父的吴诚岂能不因此失了理智,做出有别于常理的恶事来?
简将军以猜度之心,未经证明之事,前来刑部要人。
不但态度狷狂,还阻拦臣审问吴诚犯案经过。
臣倒真心想问简将军一句,将军到底安了什么心?
又仗了何人的势?胆敢如此蔑视陛下旨意!”
屏风后的向月清暗暗打了个哈欠。
这田如宾连吴诚与贾治起冲突的故事都编出来了,阳家可谓神速啊。
最后这两句话,倒是诛心之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