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华宫。
兰林殿里,香炉里插着一支新香,烟气袅袅,良娣萧思语正对着窗外皎月祷念着什么。
身后一道轻缓的脚步声临近,萧思语睁开眼,转头看去。
看清来人,萧思语连忙起身迎上前拜下,“太子。”
太子伯嘉越过萧思语,走到香炉前,盯着那支香怔了半晌,出声,“是在告诉申良娣,大仇得报了吗?”
萧思语睁大了眼,“妾,不明白太子在说什么。”
伯嘉走到一边坐下,“你与申良娣未出嫁前,便是闺中姐妹。
申良娣得了疯症后,你一直隐忍不发,暗中不时命人送东西去落花园。
直到三个月前,申良娣出事,你也忍到了极限。
能里应外合,置太子妃于死地的,也只有你能办到!”
伯嘉看向萧思语,“你对太子妃有怨,替申良娣感到不公,为何不早同我说?”
闻言,萧思语莫名笑了起来,“早说?
太子一直装聋作哑,妾早说有用吗?”
萧思语转身对上伯嘉平静的目光,“外人都说,太子如何如何宠幸淑静,可妾看到的只有残忍!
太子妃诞松郡王的时候,淑静却小产。
太子妃诞满郡王的时候,淑静却疯了!
妾看不清太子对太子妃到底是爱是恨,但对淑静却一定不是爱。
太子妃将淑静的满郡王换成了自己的妍郡主,太子当真不知情吗?
若不知情,为何要重视妍郡主,而轻视满郡王呢?
可怜淑静单纯,至死才明白真相!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才去寻死的啊!”
萧思语瘫坐在地,语声悲凉,“当日我与淑静一同被纳为太子良娣,正是阳家如日中天之时。
太子妃是镇国公之女,皇后亲侄女,太子可知道我与淑静过地有多战战兢兢吗?
若太子无视我们,让我们平静地过下去,该多好?
可偏偏……太子要将淑静拉到太子妃的对立面,让太子妃对淑静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太子选择的是柔弱的淑静,而不是妾!”
萧思语满面悲凉,泣不成声。
太子伯嘉抬了抬头,眼眶中似有泪水打转。
良久,伯嘉站起身,语声疲惫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已向父皇请旨,册你为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