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铁喜笑着说:“都是靠经验积累出来罢了,经验来自于失败,失败是成功他妈。”
“大王生下来就什么都会,我在东京听说了很多大王小时候的事。”
“你别抬杠!”铁喜翻了个白眼。
亲爹的故事,还有人比他更清楚吗?礼记里写的清清楚楚。
“反正我父王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我们在东京混不下去了,想回家就回家,了不起就是被笑话一顿。”
“你不能回。”尉迟文站起来,咬牙:“如果世子不能成为大宋的官家,我宁可死在东京,嘎嘎也不活了!”
“说笑而已,激动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凡事我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去问我父王,等我父王回复就好了,不丢人。你非鼓着气要一个人成事,那是自己和自己较劲。”
喜欢自己和自己较劲的人很多,尉迟文只是其中一个,苏轼则是另一个。
章衡走出太极殿的时候,外面是层层而下的白玉台阶,再远些是黄色的琉璃瓦,在秋日苍茫灰色的天空下,透出一股皇家的肃穆。
他看着这灰沉沉的天空不语。
同行的人纷纷向他道和。官家钦点的新科状元,赐湖州通判,如今是万众瞩目的第一人。
他却显得年轻而低调,一身灰布直裰,因长得高瘦,眉毛稀疏,看着有几分阴郁,目光望着的方向却是苏轼离去的方向。
皇榜出来后,后者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大笑两声,留下一句“罢了”,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弟弟苏辙苦笑连连,向众人赔罪,然后去追赶自家兄长。
谁都知道这句“罢了”是什么意思。
孙瑜走了上来迎接他:“你出来的正好,王大人刚让人传了信过来。”
王大人便是当今的观文殿大学士王成章,会试的时候是他点了章衡,如今算是王成章的学生了。
孙瑜与王成章是好友,早已有意向向王成章推了章衡。
章衡颔首一笑道:“子平承了王大人的恩,正想去拜访王大人。”
两人边说边下了台阶,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簇拥着出了云景门,那人显得十分低调,后面却跟着很多官员。
孙瑜看到那个人,脸色不由得一冷,低声说:“这狗贼……”
东京到洛阳的铁路即将建成,这是太子的功绩,也是他将多数人拧在一起的绳子,但是也有不少人希望割断这条绳子,至少拧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