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确认个什么劲,就为了心里那一点微茫残存的侥幸?
“确定了,”王忠单手插兜:“是他的人和官府打了招呼。”
王忠看向她,眼光询问:“你也不知道么?”
“不知道。”于若菊回。
她一无所知,尉迟文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富家大男孩儿,每天嬉皮笑脸,她根本不会联想到他在暗处的那些运筹帷幄,只手遮天。
“好。”王忠信她。
于若菊掀眼:“一点办法都没了?你再去试试呢?”
王忠摇头:“没有。尉迟文身后有太子背书,没人愿意得罪他,而且本来官府就是偏向把牛家村拆了。”
他说得很果断:“接受现实吧,于若菊,这样也能过的舒服点,”他偏头望向医馆的方向:“我爹的情况,就是因为没办法接受,最后气伤自己。”
这个男人一向理性很有条理:“我一早就说过,别对这件事抱太高期望。你们所要面对的并非不是普通的大人物,蚍蜉撼大树,毫无意义。”
“这件事不就是例子吗,为了保住牛家村,所有人年都不过了,一个村子,忙里忙外,我也没少奔波打点,”王忠自嘲地笑了两声:“呵呵,最后还不是人家轻飘飘一句话的事情。”
他语气里,全是自嘲。
……
在王大人病床前待了许久,老人已经脱离危险,但看不出任何血色的面庞,让他好像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般。
王母靠在床头,痴怔瞪眼望着他的脸庞,那副绝望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于若菊站在床尾,看着他们,脑袋里像是在打鼓。
她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
王忠买了些饭食回来,拎着袋子一一问过去,所有人都摇头,没有任何进食的心情。
老村长时不时喃喃自责,抹着那些纵横老泪:“拆就拆了……忙活什么呢,把活人害成这样……”
病房气氛压抑,仿佛沉在万里深海。
于若菊胸腔起伏,转头看,轻声说:“我出去一下。”
王忠掂了掂手里东西:“不吃点?”
“不饿。”于若菊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快步走出医馆。
……
三月,东京城里的花朵开始绽放。
于若菊整个人,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一直堵着,十分憋闷,手脚冰凉,也呼吸不上来。
她回到小屋,看到尉迟文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