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思来想去,厂卫职责相近,又皆为陛下统属,锦衣卫如今有所退让,正该是公公奋起打压的好时机,况且——”
陆寒江话锋一转,又说道:“此事锦衣卫竟没有事先觉察,谋划之人必然在京中本事不小,如此算来,公公嫌疑最大。”
沉默小许后,曹元说道:“陆大人误会了,你乃陛下倚仗之亲兵,我为陛下信重之家奴,你我本为一家,若是祸起萧墙,岂非让外人占了便宜。”
陆寒江一脸恍然的表情:“公公所言甚是啊,本官也觉得这些外间匪类捏造谣言诬陷我等社稷栋梁实在可恨,不如你借一些人手,本官这就去把他们抄家灭族。”
曹元深深看了陆寒江一眼,恭谦地道:“陆大人说笑了,奴婢手中哪里有什么好手,些许宵小,锦衣卫勐士如云,举手可灭。”
“公公怎的如此小气,”陆寒江叹了口气,然后一脸真诚地说道:“公公不肯援手,莫非也是宵小同党?”
曹元失笑道:“陆大人莫非以为这种荒唐话,陛下会信吗?”
陆寒江摇摇头:“陛下英明自然不会信,但若本官执意一纸奏章呈上去,陛下发怒之际,本官上头还有孟大人顶缸,公公就只有低头挨骂了。”
曹元收了笑,盯着陆寒江片刻后,问道:“大人想借多少人?”
“借一个东厂就行。”陆寒江眨了眨眼说道。
曹元微微眯起眼来,皮笑肉不笑地道:“东厂职责监视内宫,孟大人在时也不敢生出此心,莫非大人想要把手伸进大内吗?”
陆寒江呵呵一笑:“公公,咱们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见外,邹吉死了之后,东厂不是就私下偷偷建了个小西厂重操旧业吗,你们这手伸得也不短嘛。”
曹元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的双眼逐渐变得深邃,盯着陆寒江看了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恢复了最初不闻不问木头人的样子。
“那人是书院弟子,但并非罗元镜亲传。”曹元面不改色,澹澹地说道。
陆寒江微微一笑:“多谢公公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