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可活了,到时中馈和嫁妆回到她手里,往后她还不是想买什么便买什么?——这般想着,情不自禁地就泄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清儿心细如发,竟想了那么些。
这本也没什么,说到底,女儿孝顺体贴,做母亲的只有欣慰的份儿。
可偏偏这镯子买回来不过三日,清儿就出事了——
“这两个孩子为了替我买这只镯子,是将手中的私房钱都拿了出去。”文氏愧责难当地道:“我想着,清儿定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银子了,偏她性子有些傲气,应是不想被人知晓,这才单独出府悄悄变卖首饰。若当真是因此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歹人或算计……岂不是我这做母亲的害了她吗?”
“母亲这是什么话!错的是害二妹的人,又怎会是母亲!”
崔云薇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一般道:“要我说,此事未必不是夏曦所为!那日在尚玉阁中,她便百般为难我和二妹,说不准就是她刻意报复!”
文氏神情微变。
“薇儿,这等没有凭据的话,怎还可随意乱说,可是忘了你父亲是为何禁你的足了?”
这件事情,她也托父亲大致查实过了,那位夏家四姑娘近来并无丝毫异常之处。
“没有凭据,确实不能轻易冤枉他人。但若当真有可疑之处,也理应说出来。”许明意看着崔云薇,问道:“除了夏曦之外,清表妹可还曾与其他人起过冲突?”
崔云薇想也不想便摇头。
“二妹性子内敛和善,若非是被逼急了,从不与人争执半句!”
“那个叫齐林的呢?”
许明意又问:“他平日同清表妹当真有往来吗?”
“往来倒也有些。”崔云薇实言道:“我与二妹自幼在族中读书时,他也是常去书堂的,但这两年已是几乎不怎么见面了。”
她同二妹自去年年满十二后,便没再去过学堂。
齐林跟在父亲身边伺候笔墨,人在前院,甚少能有机会同她们遇见。
“可若说二妹同他……同他私奔,绝不可能!崔云薇笃定地道。
许明意不置可否,只又接着问:“出事前,齐林此人又可有什么异于平日之处?”
这些事情,伯府必然已经细致地查问过。
果然就听文氏道:“在那之前数日,恰巧他在府外的母亲病重,他终日来回于伯府和家中老宅,常是半日不见人影,便是真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人能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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