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吴景明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无论是在族中还是官场,他行事说话都是出了名儿的沉稳周全,让人看不出任何纰漏。
“父亲若无其它吩咐,儿子就先回去了。”
吴景明颔首,看着不省心的儿子又交待道:“要记得我今日的话。”
“记下了。”
只是记下归记下,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少年心安理得地想着,起身行礼离开了此处。
见下人将书房的门闭上,吴景明舒了口气。
总算是勉强将这看似利落干脆,实则难缠的小子应付过去了。
然而他眼中却又浮现了矛盾的欣慰之色。
这份敏锐与洞察力,可不是单单只靠悉心栽培便能有的。
吴恙径直回了风清居。
“公子。”
一名等候在院中的年轻随从走了过来行礼。
吴恙看他一眼,颔首道:“随我去书房说话。”
“是。”
随从跟在吴恙身后进了书房。
“接到公子的信后,属下们便立即动身离开了宁阳。离开王府前,王爷曾吩咐过,要属下们尽早护送公子回宁阳。”
吴恙在书案后坐下,看着他道:“回宁阳一事暂且不着急,我之所以传信让你们入京,是有事情要你们办。”
京中虽到处也都有定南王府的人,但皆听命于父亲,他固然也可以轻易调动,但就如雪声茶楼里的那些人一样,他前脚做些什么,父亲后脚便会得知。
总归比不上自己的人用起来顺手。
尤其是在父亲有意瞒他的情况下。
“公子请吩咐。”
“此前我在入京途中遭遇山匪之事多有蹊跷,这是这些时日我所得线索。”吴恙自案上一本书册中取出夹在其内的信笺,“你且按着这些线索去查——”
“属下遵命。”
随从应下,上前将信笺接过。
“另外,我还要你去查一查岁山的下落。”
随从听得此言,天生一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岁山……不是在护送公子入京的途中殉身了吗?”
“我猜他没死。”吴恙语气听似随意,却含着笃定:“至少不是死在那些‘山匪’刀下。”
“公子是怀疑岁山?”随从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唤作岁江,同岁山自幼一同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