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还另有一件事需同祖父禀明。”吴恙临要离去前说道。
吴竣看向他:“是何事?”
“孙儿从岁山口中得知,那日在山中,孙儿昏迷时,曾有一名黑衣人手持弓弩欲取我性命——不知此事,祖父可知情吗?”
他先前甚至想过,这会不会也是祖父的安排。
但冷静之后细思罢,很快便打消了这个猜测。
说得冷血些,祖父的目的若当真是要他的性命,也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且栖真院里也就不会藏着那个与他有五分相似之人了。
五分相似,便注定那个少年只能代他死,而不能代他生。
他此时选择将此事道出,也并无丝毫试探之意——即便他与祖父之间产生了分歧,但不该影响其它正事,尤其此事关乎大局。
听罢此言,吴竣眼神微震。
“当真有此事?”
“此乃岁山之言,至少眼下看来,他没有撒谎的立场。”
吴竣收拢了袖中手指,肃冷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沉沉怒意:“……此事我会命人彻查到底,倘若当真有人敢趁机欲害你性命,我必不轻饶。”
说罢,看向少年,交待道:“平日里,你自己亦要多加留意,若有可疑之人,还需尽早查实除去。”
“孙儿明白。”
吴恙抬手行礼:“若祖父没有其它吩咐,孙儿就先告退了。”
面对少年的冷静理智,及这份理智下从始至终不曾消散的执拗,吴竣沉默了一瞬之后,才微一颔首。
“去吧。”
吴恙退了出去。
他未有回居院,直接命小七备了马,赶往了城南别院。
别院前,少年翻身下马,大步往后院厅堂行去。
从昨晚开始便守在此处,刚从密室中走出来的岁江,见得自家公子前来,意外了一瞬之后,立即行礼。
“公子。”
吴恙在书架前驻足,问道:“岁山眼下怎么样了?”
“方才突然吐了血,怕是毒发了……”岁江克制着声音里的情绪。
见岁山吐血,他的第一反应是想回府请公子相救,可是眼下冷静下来些许,不禁觉得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且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是……难道真的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岁山就这么死去吗?
“让他撑一撑,我这便出城请人来救他——”
吴恙交待完这一句,未再耽搁片刻,转身带着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