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必须要说的。
“明时,你今年也有十一岁了,该是分得清远近亲疏,且应当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许明意看着弟弟,眼含深意地道。
虽说如今她性子柔和了许多,可他若是敢同吴恙胡说八道,再把人吓跑了的话,她可也是会打人的。
许明时闻言看她一眼,还在挣扎着伪装道:“莫名其妙。”
还真就执着地演上了呗?
许明意吃了口茶,没有捅破什么。
见她不再追问,许明时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裹着厚厚狐狸毛领裘衣的许昀抱着手炉从内室走了出来。
叔侄三人便往蔡锦暂住的院子而去。
……
得知蔡锦转醒后,宫中也差了人前来看望,并赐了些补品药材等物。
之后,在阿葵所开药方的调理之下,如此又养了七八日,这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蔡姑娘的身体才算是大致恢复了。
很快到了上元节。
这一晚,许明意被玉风郡主拉着去看外面看花灯。
许明时得知此事,坚持跟了上去。
这俩人说是看花灯,没准儿就是打着幌子去看俊美男子,他可得看紧了才行。
上元节热闹起来,比之除夕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中燃起了绚烂烟火,便是坐在御书房内的庆明帝,也隐隐可听到烟火绽放所发出的阵阵轰响。
此时御书房的门紧闭着,李吉正在低声禀事。
“……方才韩统领才使人从宫外送的信儿,说是许家二老爷带着蔡姑娘出门看灯去了,且看样子应是不想被人瞧出来,只带了一名平日里不常带着的小厮,许二老爷捂得很是严实,蔡姑娘还戴着帷帽呢。”
庆明帝听的笑了笑。
这个蔡锦,倒比他想象中胆子要大——竟不惜拿自身性命来冒险,以此来消除许昀的戒心。
果然,这种所谓重情义的男人,实则都是心软的。
而人的心只要一软,便意味着更加容易犯蠢。
原先他都只当蔡锦这颗拿去试探的棋子已经没用了,却没想到她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这许昀也果真没叫他失望。
庆明帝眼底忽然现出讽刺的笑意。
所谓专情一人,不过是这些年来身边没有其他女子近身罢了——这世上何来什么专情之人?说到底只是眼界狭隘的愚昧之人荒诞可笑的单方面赌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