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望着墓碑,跪在那里久久未动。
直到妇人哭得累极了,他适才上前将母亲扶起,搀着人慢慢离开了此处。
听得母子二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吴恙同许明意自藏身处走了出来。
墓前的烧纸已经燃尽,几碟贡品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由此听来,乔家母子必然也是对乔必应当年之死有所怀疑。”吴恙道:“但应当只是疑心其真实的死因,而不曾想过人兴许还活着的可能。”
许明意点头。
这些她也大致听出来了。
但暂且抛开这些不提,她此时另有一个疑问已到了嘴边:“吴恙,你可知这位乔太医之子唤作何名?我方才隐隐瞧着,只觉得很是眼熟。”
“此人名唤乔添。”
乔添?
乔添……
许明意在心中将这个名字缓缓重复了两遍后,遂露出恍然的神态来。
她记起来了。
“据探子回禀,此人同许先生颇有几分交情。”
许明意点头:“的确,这位乔先生同我二叔乃多年……至交好友。”
正因此,她早些年是偶然见过对方几面的,只是近年来或因这位乔先生不再钻研科举之事,而是回了这凤鸣县落定了下来,做了教书先生,一来二去,同她家二叔的来往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频繁了。
毕竟同她二叔往来这种事,注定是单方面的奔赴,而别指望她二叔能主动寻来。
但二人的交情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点,从先前明时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中便可窥得一二了——
前些时日,蔡锦还未离开镇国公府时,如今很是热衷于打听府中大小事的明时,不知是不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了二叔本打算拿来应对赐婚的那个对策——
当时同她谈及此事时,明时便提到了这位乔先生的名号。
明时的原话是——若二叔当真对外宣称自己有断袖之实,乔先生或成最大受害者。
之所以有这句话,便是因为二人来往甚密,且又都是一把年纪仍未娶妻的单身汉。
至于明时为何会如此深谙此事的利害关系,甚至是敏锐到了这般叫人无法理解的地步,在她的逼问下,她天真无邪的弟弟吞吞吐吐红着脸,吐露了其中缘故——
原来竟是于暗中偶然看到过关于二叔和乔先生的某种不可言说的话本子,因书中是用了化名,故而他将一本书差不多看完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