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送此物。”
云六闻言心中巨震。
照此说来,将军现下岂不是危在旦夕?!
“属下这便回去准备!”云六接过那封得严严实实的匣子,不敢有片刻犹豫,也不曾多问其它——他从来不认为将军将兵符交予姑娘,只是因为出于溺爱,这些时日他也看出来了,姑娘行事果决且自有其章法,故而他此时半点也不怀疑姑娘话中有假。
且事关将军安危,只可信其有!
“不必准备了。”许明意道:“我已替六叔安排好一切,出城之后,马匹盘缠自有人接应。”
已有打算的事情,自然要早早将一切准备妥当,才不会将可以拿来换祖父性命的宝贵时间浪费上这等琐碎之事上面。
说话间,阿珠已捧了套黑衣过来。
只待换上这身夜行衣,便可立刻动身了。
云六将黑衣接过,即将要转身离去时,不由回转过身,看向立于灯下的女孩子,道:“属下本是奉将军之命,留在京中保护姑娘安危,可现下姑娘派属下前往东元,将如此重要之事交托于属下手中,属下不敢也不能抗命……!而姑娘身处京中,恐有不太平之事发生,定要万事当心。”
许明意点头道:“六叔放心,我定会安排好家中一切,等祖父平安回来。”
看着女孩子那双平静而自有力量在的眼睛,云六深深行了一礼,退出前堂,转身大步离去。
连夜偷偷出城,是最快,最掩人耳目的办法,也是最冒险的。
近来朝廷以紫星教作乱为由,设下宵禁,四处戒严。
按照许明意一早定好的计划,云六需从防守相对薄弱的西便门出城。
夜近子时,静谧无声,城门守卫打哈欠的声音格外醒耳悠长。
这般时辰,守在外面的守卫不过四人而已,主城楼不远处的城墙下,云六挑准了时机,抛出怀中钩索,利勾尖锐,稳稳钉在城墙上方。
黑影如电,迅速攀上城墙。
然墙外乃是护城河所绕经之处,若不放下过河竹梯,便只能选择游过去。
此处非城楼灯火可映照之地,夜中一片漆黑,河水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因此倒不怕被看到,但过河时多多少少势必会发出动静——尤其是他并非空手过河,怀中的匣子虽被密封得足够严实,但云六半点不敢冒险。
潜入水中动静最小,但这匣子绝不可入水。
云六正当权衡间,忽听得原本安静的城楼处突然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