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想的是说服祖父,若当真说服不了,则会另择应对之策。
有问题便解决问题,至于怨怪,那等并无用处的情绪,不该用在自家人身上。
祖父从来不是他的敌人,纵有意见无法统一之时,也不过是因各有考量,而归根结底,皆是为了吴家。
若祖父当真有错,他只需以此为鉴,提醒自己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
定南王闻言面上有一丝淡淡笑意,心情却很复杂。
少年并没有细说什么,但这句“从未怪过”却已经包含了一切。
“陪祖父走走罢……”
老人转过身,缓步往前。
吴恙应声“是”,伴在老人身侧后两步。
“可想听一听你母亲生前之事吗?”老人的语气是少见地温和且悠远,仿佛卸下了那些冷硬的威严。
少年微微一怔,旋即道:“听说母亲更像祖父一些。”
“他们都这样说,我倒是不觉得哪里像,真真就只是真真,同谁都不一样。她自幼就是个活泼的性子,鬼主意又多,你姑母便是她教出的好徒弟……”
老人缓缓说着,时隔多年,关于长女幼时之事却依旧记得很清楚。
祖孙二人慢慢走着,纵有草木沙沙,却也格外静谧。
而镇国公所乘着的马车里,此时就是截然不同的气氛了。
许明意先是听自家祖父将定南王大骂特骂了一通,总算是骂得消了些气,也大概是真的骂累了,才又听他问道:“昭昭方才都同那老家伙说什么了?”
许明意边倒了一盏茶递给老爷子,叫他解解渴,边答道:“也没别的,不过是将整个计划的考量与成算说了一遍而已。”
“还同他白费什么口舌!该说的我已经都说得明明白白了!”
许明意点头。
嗯,不该说的也说了不少。
“我这嘴皮子都说破了,你看他这倔驴究竟又听进去几个字?”
许明意默然。
嘴皮子确定是说破了,而不是生生骂破的吗?
“吴老太爷答应了孙女会认真考虑,想来应当是听了进去的。”许明意给自己也倒了盏茶。
镇国公却听得眼睛一瞪。
——认真考虑?
老东西讨人嫌归讨人嫌,但向来是个说话还算作数的,既说要认真考虑,那便不会是随口敷衍之言——合着他辛辛苦苦说了一大堆,对方只一句“无话可说”,到了他孙女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