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院中用晚食,我却觉得躺不住了,便也想去前头凑凑热闹。”
从前在宫中时,一切有人的宴席她皆于心中避之不及,可现下却不一样了,她方才只是听着小丫头们在廊下低声说着话,就觉得一颗心要跟着飞出去了似得……
想出去看看,走走,听听。
方才她穿着中衣从榻上起身,见窗外一片金炽夕光,脚下一落地,竟仿佛是踩进了未进宫前的岁月里。
她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轻松的步伐了。
这场风寒这场病,来得好像“恰是时候”,家人在侧关怀照料,每日除了吃饭便是睡觉,昭昭送来了话本子与她解闷,太后在她吃药时塞一颗糖到她嘴里……
如今,病走了大半,许多痕迹好似也被一并洗去了——许昀说的那些痕迹。
她可以披着发伸伸懒腰,还可以赤着脚在窗前站上一会儿了。
秋阳将西落,她却恍若又活过来了。
“……快坐着说话,在外累了一整日了,坐下吃茶歇一歇。那点心是方才世子夫人使人送来的,我方才尝了一块儿,倒与京城的不一样,昭昭也试试。”
听着这些话,许明意依言坐下,脸上有着笑意。
自出宫以来,娘娘日渐不同了。
以往娘娘待她固也亲近,可当下除了亲近,更有一份自在。
看着这样的娘娘,她也很开心。
无论娘娘是否还能同二叔走到一处,她都替娘娘开心。
一则,唯有娘娘真正放下了皇后这个身份,才能有新的开始。
二来,人生不止有情爱,人更多的时候需要面对的是自己,唯有自己真正好了,日子才能过得好。
她想,二叔方才之所以最后有那样一句交待,心意便也在此——二叔最在意的,是娘娘能好好的。
“这处院子同我从前在宁阳时住着的那座倒有些相似,我那院中也有一方莲池,还养了好些鱼儿,叫丫头们喂得一条比一条肥……”
“临元城,我也是来过的……贵府的先世子夫人是个妙人儿,领着我满临元逛,还曾偷偷带着我去城外看了走马,我二人下了注,结果把带去买脂粉的钱全输光了……那时好像才十二三岁吧?”
许昀不知怎么就得知了她输了银子的事情,一日晚间,将从她那里借来的书还给了她。
她接过来,就见书中鼓囊囊的不能再显眼。
正要打开时,他人已经转身快步走了。
书中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