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温柔如水,倾洒在邵明渊莹白的面上,他嘴角含笑道:“我在想,那天不知是谁喝了酒,哭着说什么不想娶媳妇呢,怎么今天又怪拾曦拖累你没办法搭讪小娘子呢?”
杨厚承脸大红,抬手给了邵明渊一拳:“不带这么揭短的啊!”
邵明渊与朱彦俱都笑起来。
“庭泉,你不去换一下衣裳?”朱彦笑过问。
“等李神医来了,我向他说明一下情况再去换。”
“黎姑娘受伤了吗?”朱彦指指邵明渊被撕扯过的衣摆。
那像是撕下来给人包扎用的。
“应该没有。”邵明渊嘴上这样回着,心中却存了一点疑虑。
那姑娘太坚强,若是身上有什么伤处,他却不得而知了。
“黎姑娘淋了雨,有些热。”
“今天的雨是太大了啊,下得还急,黎姑娘真是不走运。”杨厚承感慨道。
“是呀,不走运。”邵明渊淡淡道,心中却有些自责。
“神医来了。”朱彦看着远处道。
三人抬脚迎过去。
李神医板着张脸问邵明渊:“昭丫头怎么淋雨了?”
臭小子怎么照顾的啊,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是我照顾不周,神医先去看看黎姑娘再说吧。”
李神医冷哼一声:“还不带路!”
三人簇拥着李神医往安置乔昭的屋子走去。
先一步过去的池灿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门是虚掩的,能看到那个叫冰绿的小丫鬟忙来忙去,一会儿拿软巾给床榻上的人擦脸,一会儿伸手探她额头,一会儿又在屋子里自言自语来回打转。
床榻上的人闭着眼,长海藻般铺散开来,一张只有巴掌大的脸苍白近乎透明,连唇都淡得没有颜色,只有眉心比针尖大一点点的红痣鲜艳如初,反而让她越显得可爱可怜。
池灿立在那里,就这么默默瞧着,心想:原来这丫头还这样小啊,为什么总给他一种同龄人的感觉呢?
这样小的丫头,他究竟……是怎么了?
池灿忽地为自己听到乔昭出事的那一瞬间的莫名急切而生出几分羞愧来。
这样的感觉对池公子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他有些茫然,有些慌乱,更多的是困惑,以至于迟迟不敢走进去。
冰绿把软巾拧干覆在乔昭额头上,一边端着水盆往门口走一边喃喃道:“神医怎么还不来呢,姑娘烧得好像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