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人把冉冉弄成这个样子,他把对方全家挫骨扬灰都不会解恨!
但是,他的女儿伤了人,又有谁敢在他面前这么问?
这黎家人,一个个还真是硬骨头。
“那老夫人打算如何呢?”江堂平静问。
“老身希望令爱能给我的孙女真心实意道歉!”
“出了这样的事,小女吓坏了,老夫人就不要为难她一个孩子了,等回去我会好好教训她的。这样吧,我替小女向诸位陪个罪。十三,吩咐人准备礼品,送到黎府去。”
江远朝应诺。
邓老夫人冷笑一声:“老身算是知道,令爱的飞扬跋扈,是从何而来了!”
江诗冉是江堂的死穴,听人这样说女儿,当即就变了脸色,淡淡道:“老夫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诸位扰乱衙门秩序的事,我本不想追究的——”
竟有这般不识相的人家!
“江堂,你快些追究吧,最好把我们都抓进锦鳞卫大牢好了。说不定别人会相信,我准备造反呢!”黎光文大声道。
江堂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虽然位高权重,能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但要收拾黎家人还真不能在这个时候,至少不能是现在胡乱安个罪名把这些人抓起来。
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说他造反谁信啊,世人都会明白他是为了女儿公报私仇。
眼下他自然不惧什么,可以后一旦新皇登基,这就是送上门去的罪名。
要知道历任锦鳞卫指挥使都是天子最信任的人,而这样的人,在新皇登基后,没有一人能够连任的,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江堂看向面色沉沉的邓老夫人,心道:这老太太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如此胆大吧?
胆大的人不可怕,看事透彻的人也不可怕,胆大又看事透彻的人就让人头疼了。
堂堂的锦鳞卫指挥使,连当朝首辅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此刻破天荒生出几分憋闷。
罢了,暂且先把这件事摆平,等以后世人忘得差不多了,再寻个机会收拾这一家人也不迟。
能成为当朝天子最信任的人,江堂自然拿得起放得下,确定了这一家子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丢官罢职也不怕,便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语气温和道:“黎修撰说笑了,锦鳞卫大牢抓的都是乱臣贼子,怎么会是黎大人去的地方?本都督岂是如此公私不分之人?老夫人,您看这样可好,等我下了衙,就让小女登门致歉,算是给令孙女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