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乔墨所指何事。
乔墨笑笑:“侯爷曾说,此生只有大妹一个妻子——”
邵明渊恍悟,语气郑重道:“明渊心意不会变。”
“这又是何苦,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知道。人死如灯灭,侯爷何必守着这些虚的东西空度此生?”
邵明渊垂眸沉默片刻,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乔昭所做的。”
他没有保护过她,没有爱过她,他是这世上最糟糕的丈夫,又如何能够在亲手杀了她后心安理得娶妻生子?
他不是赎罪,因为无论如何乔昭也不会活过来了,他只想孑然一身干干净净,将来若在地下相聚,她会是他唯一的妻子,他们祠堂里的牌位旁也不用留别人的位置。
乔墨深深看邵明渊一眼,叹道:“侯爷不了解我大妹的为人。她是很洒脱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从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的。”邵明渊握紧了拳。
他知道妻子不是寻常的女子,不然不会在他大婚之日就离京出征后,给他写了那样一封信。
“所以大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侯爷如此自苦。”
“舅兄不必劝我了。”邵明渊笑笑。
“那万一侯爷遇到让你心动的姑娘呢?侯爷还如此年轻,人生那么长,何必给自己套上这样的枷锁?”
“不会——”
邵明渊想说,不会是枷锁。
他甘之如饴,又如何会觉得那是枷锁?
然而乔墨打断了他的话:“侯爷能保证自己不会心动?”
他的亲友,包括他自己,已经遭受了太多不幸,他不希望邵明渊也如此。
乔墨说出此话,邵明渊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捏着银针一本正经威胁他的少女身影。
一生不会对别的姑娘心动吗?或许很难做到。
他不是圣人,只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也许在某个时候便会怦然心动。
然而,也仅止于此而已。
一个人很难控制住瞬间的心动,却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
邵明渊坦然笑笑:“舅兄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想,无论是娶妻生子还是孑然一身,随心就好。”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跨过亲手杀妻的坎儿去娶妻生子,那么就算世人都觉得孑然一身凄凉寂寞,对他来说却是最好的。
“舅兄,之前你怀疑黎姑娘有蹊跷,我已经安排人着手查探黎姑娘这些年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