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敢说。 池灿抬手揉了揉眉心,叹道:“这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了?”杨厚承问。 “知不知道我那皇帝舅舅最怕什么?” “你先前说过啊,最怕朝中不稳。”杨厚承道。 “对啊,他最怕乱。那些文臣都不要紧,顶多是内里勾心斗角,派系倾轧,乱也乱不到哪里去。可是武将就不同了,别人也就罢了,一个是邢舞阳,一个是庭泉,他们两个镇守着南北,才有目前的安稳。可以说他们两个只要不犯谋逆那样的大罪名,我那皇帝舅舅都不会计较的。” 池灿说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乔昭面上,心中不由冷哼:臭丫头,他刚刚告白的时候心不在焉,现在说起别的男人的事了,却听得这么认真。 他的目光停留在乔昭面上的时间有些长,一时忘了往下说,敏锐如邵明渊自是很快察觉到了。 拾曦为何这样看着黎姑娘?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看向杨厚承。 杨厚承挤挤眼,示意回头再说。 邵明渊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了。 “池大哥怎么不接着说?”乔昭问。 池灿这才回神,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咙接着道:“所以说啊,乔公子想指控邢舞阳贪污军饷,必然会被嫌恶的。” “池大哥是说,皇上并不在乎官员舞弊?” 池灿呵呵一笑:“你们以为那些大臣们贪污点银子,皇上不知道?我那皇帝舅舅其实心里清楚着呢。” 世人都以为明康帝一心求道,是被奸臣们蒙蔽的糊涂虫,实际上恰恰相反。 明康帝就是看得太明白了,反正大部分臣子都是要贪的,那又何必像割韭菜似的收拾完一茬接一茬?做生不如做熟,只要臣子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耽误他追求长生就行了。 池灿是早就琢磨透了明康帝的心思,其他三人听了这话,心中俱都发凉。 乔昭嘲弄地想:这就是大梁江山的主人,也难怪祖父早早就弃官不做,宁愿寄情山水。 捂着不挑破的伤口,真的不会化脓吗?这个样子就能天下安定? 到现在,她可以确定,家中那场大火绝对与兄长手中的那本账册有关。 她的家人何其无辜,而牺牲了家人性命、兄长拼死护住的东西终于有机会呈到龙案前,却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又是多么可笑。 她要把兄长救出来。 沉默后,邵明渊开口道:“江堂已经答应,明天安排我去见见舅兄。” “我也去。” 三人看过来。 乔昭只看着邵明渊:“邵将军,明天带我一起去吧。乔大哥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怕他住在那样的地方吃不消。” 见邵明渊不语,乔昭眼中多了几分哀求:“邵将军,带我去吧。” 少女眼下是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