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个时节的江水冰凉透骨,可依然不能缓解在江中翻滚的人全身的灼烧感。 “大人,大人——”江鹤扶着船舷差点哭出来,“您可千万要挺住,属下不通水性,没法救您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扒着船舷眼巴巴望着晨光:“你会凫水吧?” 晨光冷笑一声:“我当然会,但我不救他。” 他们是敌对的,这蠢蛋在想啥呢? 乔昭立在船边,定定看着水中挣扎的人,突然对上对方血红的眼。 “你往我身上泼了什么?”江远朝艰难问。 乔昭牵了牵唇角,收回视线,声音平淡无波:“晨光,我们走。” “好嘞。”晨光用力划动了船桨。 船渐渐走远了,晨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遥遥看见江鹤蹲在船边,看着水中挣扎的江远朝不停搓手,最后拿出一根鱼竿甩下去,勾住了江远朝的头发。 晨光已经不忍直视,抽着嘴角回头,见乔昭自始至终连头也不回,心中说不出是佩服还是感慨,最终叹道:“三姑娘,这次幸亏您了,不然咱们这次的福星城一行就功亏一篑了。” “话不要说得太早,等你们将军与咱们会合,才能安心。”乔昭手中依然捏着那个空瓶子,想到江远朝在水中挣扎的痛苦,心情格外复杂。 她并不后悔。 他们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把邢御史救出来,让乔家的血海深仇有了得报的希望,谁敢碰邢御史,她都会跟他拼命! 江远朝,你执意要带走邢御史,是为了什么? 乔昭默默想着,扬手把空瓶子抛入了江水中。 夕阳把江水映得一片灿烂,江远朝爬上船,面红如火,双目赤红,紧皱的眉头与额头大滴大滴滚落的汗珠无不显示出他此刻的痛苦。 “大人——” “你给我闭嘴!”江远朝声音嘶哑吼道。 江鹤捂住嘴,眼巴巴看着江远朝,一脸担心。 江远朝默默脱去上衣,脱衣的过程中牵扯到肌肤,忍不住低哼一声。 江鹤猛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大人,您整个身子红得像虾子!” 江远朝气得手抖。 这个蠢货,帮不上忙不说,还想拿话气死他,要不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真以为这蠢货是个内奸! “大,大人,这边都起水泡了啊,好严重的样子——” “给我拿条软巾来。”江远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道。 江鹤颠颠钻进船舱,不多时拿了一条软巾过来。 江远朝捏着软巾轻轻擦了擦起水泡的地方,疼得直吸气。 “黎姑娘泼的什么啊,这么厉害!” 江远朝没吭声,脑海中走马灯闪过与乔昭接触的那些场景,最终定格在刚刚与易容成少年模样的她四目相对的样子。 他真是大意了,从没想过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