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身,她们都是父亲的女儿,她才是嫡长女;论年纪,她马上就要十七岁,明明与冠军侯更相当;论名声,就算祖母责罚她那也是西府关起门来的事,她在外的名声要比黎三好得多。 可偏偏靖安侯府求娶的是黎三! 黎皎咬了咬唇。 定然是黎三早就与冠军侯有了私情! 马车外忽然传来阵阵惊呼。 “快看,那一队人是不是靖安侯府的,他们是来黎家正式求亲的吧?” 按着规矩,男方请媒人上女方家提亲后,如果女方同意议婚,接下来男方就需要正式向女家求婚了。 “天啊,我没看错吧,靖安侯府纳釆用的是活雁!” “真的吗?这可是寒冬腊月,哪来的活雁?” 黎皎猛然掀起车窗帘,探头看去。 一队人迎头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体面,携着一对活雁,后面的人则挑着礼箱。 而令人群躁动的,便是那对活雁。 按着古礼,纳釆与纳吉是该以雁为礼,但活雁并不易得,久而久之便以金银丝帛等物替代了。 在这样的冬日,靖安侯府向黎家求婚能以活雁为礼,足以看出男方的诚意。 黎皎盯着那对活雁,眼底冒了火,仿佛有万千虫蚁啃噬着她的心。 凭什么黎三会得到这样的姻缘,凭什么她只能嫁到京郊庄户人家? 黎皎眼中的疯狂让杏儿看了心悸,却不敢再多劝。 车外是人声鼎沸的热闹,车内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就在这样的安静中,黎皎缓缓放下了车窗帘,眼中平静下来。 奶娘说的一点不错,女人将来的荣光和体面是看她嫁入什么样的人家,她就是死也不会嫁到京郊去! 黎皎闭着眼,脑海中先闪过的是泰宁侯府的世子朱彦,而后闪过表妹杜飞雪的脸。 她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摇了摇头。 表妹自小一颗心就系在朱世子身上,甚至连她这个表姐都防备着,唯恐当宝贝似的朱世子被人抢了去。 她是动过这个心思的,可现在看来,朱世子如何能与冠军侯比! 别说她几乎没有机会与朱世子接触,就算真的越过表妹嫁给朱世子又如何?她在黎三面前依然会低一头,而且永远压不过去。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渐渐远去的马车上,黎皎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而就在求婚的队伍将要走到黎家西府大门后,突然有两人提着水桶冲出来,照着黎家大门泼去。 黑门铁环,瞬间沾满了秽物。 那两人提着空桶,对着来求婚的队伍大声嚷道:“这黎家的三姑娘年初就被人拐卖过,根本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我们哥俩儿做个好事,给贵府提个醒,不然等定了亲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两名男子眼神乱闪,一看就是街头无赖来故意捣乱,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