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杨厚承探头问。 “鸿胪寺卿张洪山,陪着西姜来的人乱窜呢。”池灿冷冷道。 杨厚承一听,嫌弃地皱了皱眉。 大梁人对南倭北虏深恶痛绝,对于貌似中立的西姜同样没有好感。 历史上,西姜可没少当过墙头草。 更令人不快的是,与南倭北虏不同,西姜文化传承大梁,两国有许多相似之处。大梁强盛时期西姜像孙子似的俯首称臣,一旦大梁国势衰弱,立刻踩大梁一脚不说,还恨不得把大梁史上的名人名胜全都说成他们的。 “老西姜王去年底才死了,新的西姜王不是才继位嘛,今年的岁贡都没来,怎么二月份了跑咱大梁来了?”杨厚承嘀咕道。 池灿笑笑:“正是才继位,过年时顾不上大梁这边,现在才派人来试探大梁态度来了。” “怎么讲?” 池灿重新坐下来,或许因为母族是皇族,对这些异族有种天然的排斥厌烦:“新的西姜王正当年富力强,好不容易掌了西姜大权,见大梁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怎么会不想来掺一脚?你们看着吧,那些西姜使节这次过来定然要闹幺蛾子的。” 朱彦放下手中酒杯,嘴角笑意稍减:“我听说西姜这次来的使节地位最高的是两人,一位是新任西姜王一母同胞的王弟,一位是他们的王妹。” 池灿抬了抬下巴:“没错,现在都在下面呢。” 朱彦不由看向邵明渊:“庭泉,那我们——” 鸿胪寺卿带着西姜使节过来,闹不好就是外宾事宜了。 邵明渊转了转酒杯,站起来:“出去看看。” 几人走下楼梯,正听到张寺卿训斥下属:“咱们是大梁的官员,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哪家的纨绔子——” 噗嗤一声笑传来,张寺卿立刻张望问道:“谁?” 池灿最先走下来,笑吟吟道:“张大人放心,别人定不会误会您是纨绔子的。” 张寺卿刚露出个笑,面前俊美绝伦的男子便补充道:“毕竟哪有这么老的纨绔子呢。” “咳咳。”跟在池灿后面走下来的杨厚承忙低下头咳嗽一声掩饰笑意。 张寺卿要变的脸色在认出池灿的身份后硬生生憋了回去,讪笑道:“原来是池公子。” 他往后一看,弯了弯唇角打招呼:“杨世子,朱世子……” 在看到走在最后的邵明渊时,他下意识就绷紧了身子,轻松的态度明显谨慎起来,拱手道:“下官见过侯爷。” 在这京城里,随便掉下个瓦片就能砸到一个五品官,他区区一个鸿胪寺卿真算不得什么,不过因为接待的是外宾,自然有些特殊。 “张大人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站在张寺卿身边的一名样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