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屋内仿佛还萦绕着那人的气息,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祖母与祖父的争执。 祖父自作主张把她定给了邵明渊,祖母便说靖安侯武将传家,嫡子或许会留在京城当安安稳稳的世子,次子十有八九要领兵打仗,做武将的妻子定然是聚少离多,担惊受怕,她不想孙女受这个苦。 现在想来,祖母确实是站在为人妻母的角度替她打算,不过她还是感激祖父替她结下的这场姻缘。 比起夫妻间平平淡淡的相敬如宾,她情愿遇到这么个人,心灵相通,生死相依,哪怕相守一日也顶许多人相处一辈子。 接下来黎府忙着操办黎光书的丧事,亲戚朋友同僚陆续来吊唁,那些排队等着请黎三姑娘过府做客的人都偃旗息鼓了,大理寺卿之妻更是气得说出了黎家二老爷死的不是时候这种话来。 再过数日,冠军侯领着大梁军大胜北齐军的捷报传遍了京城,京城上下欢呼雀跃,前往黎府拜祭的人陡然增多,竟让这场丧事显得无比热闹。 二太太刘氏的娘家嫂子这几日一直在黎府陪着刘氏,当她再一次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刘氏时,刘氏终于忍不住了:“嫂子不必这样看我,我好着呢。” “哎呦,小姑,我知道你好强,你的苦嫂子都明白呢——” 刘氏不耐烦打断她的话:“嫂子,我有些累了,先去躺躺。” 她有什么苦的?没有男人的日子都过了五年多了,以后还不是照样过么。真的说起来,比起心里有了别的女人的男人天天在眼前添堵,一个人过且自在些。 说起来还是去看看三姑娘身体怎么样了才是正经。 刘氏甩着帕子往雅和苑去了。 乔昭因为养伤一直没有在灵堂出现过,邓老夫人对外的说法便是原先偶感风寒一直未好,可时间久了不知怎的就传变了味。 “听说了吗,黎家三姑娘要不好了。” “真的假的?黎三姑娘先前参加招待西姜使节的宴会时不是挺好么,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黎三姑娘病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黎家二老爷染急症而亡之前就已经没法出门了,听说连王府来请都推了呢。” “这事我知道,当时人们还猜测是黎家不愿黎三姑娘抛头露面婉拒呢,没想到竟是真病了。” “肯定不会有假了,不然亲叔叔死了怎么会一直不露面呢?” “哎,你们说,黎三姑娘要是真的不好了,那与冠军侯的亲事——”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 北地大捷,冠军侯的声望更上一层,又这么年轻,将来定然会被新君重用的。 没错,嫁给武将风险也大,可是富贵险中求,要是能博一个滔天富贵,担点风险算什么? 回京路上的邵明渊并不知道自己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