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镇北王府相隔只有一条街的黎府今日格外热闹。 府里府外张灯结彩,每一条小径都打扫得纤尘不染,门前马车络绎不绝,穿戴整齐、笑容满面的小厮时不时就把前来的宾客引进去。 今日是黎府的老太君过大寿的日子。 这黎府的大老爷虽不是什么高官勋贵,单只是镇北王的泰山大人这一条,就足以让整个宝平城乃至四郊五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贺寿了。 应付宾客自有男人们,邓老夫人上了年纪,不耐烦这些应酬,便在同样被命名为青松堂的院子里接受晚辈们的祝福。 “泽哥儿祝曾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邓老夫人眼不花耳不聋,瞧着下方与孙女婿越发相似的小小少年,欢喜便从心底蔓延开来,笑眯眯问道:“泽哥儿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泽哥儿把手中锦匣高高举起:“曾外祖母,这是泽哥儿亲手雕的。” 邓老夫人忙命婢女把泽哥儿的礼物呈上来。 打开锦匣,里面竟是一个手捧仙桃的寿星,那寿星额头高隆,白须及腰,整个用白玉雕成,就连那脸上的皱纹与衣裳的褶皱都雕得栩栩如生。 邓老夫人赞叹不已:“我们泽哥儿可真有本事。” 乔昭挨着邓老夫人坐着,暗暗好笑。 这话要是让邵明渊听见了,又该发愁了。 他们的长子不喜读书,偏偏喜欢鼓捣这些东西,为此不知道挨了老子多少顿胖揍。 泽哥儿趁机飞快看了乔昭一眼,见娘亲嘴角含笑,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顺利过关了,他当兄长的排在第一个给曾外祖母祝寿,压力好大。 接着给邓老夫人祝寿的是那对双生子,姐姐乳名阿早,弟弟乳名叫淳哥儿。 时光如梭,这对双生子如今已经六岁了。 “阿早(淳哥儿)祝曾外祖母泰山不老,福海无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邓老夫人笑声连连:“我们阿早和淳哥儿嘴可真甜,快起来。” “曾外祖母,这是淳哥儿亲手抄写的佛经,请您笑纳。”淳哥儿乖巧道。 邓老夫人忙命婢女接过来看过,未等说话旁人就赞起来。 “小公子的字真不错,可见是得了王妃真传的。” 淳哥儿最喜欢听别人赞他与母亲相似,闻言不由咧嘴一笑,触及兄长警告的眼神,又老实了。 兄长最擅长打击报复,他还是低调点吧。 “阿早给曾外祖母准备礼物了吗?”邓老夫人见阿早两手空空,故意问道。 阿早一跃而起,抱拳道:“曾外祖母,阿早给您打一套拳法吧。阿早新学会的,还没演给别人看过呢。” “好啊。”邓老夫人笑眯眯道。 阿早摆出个起手式。 泽哥儿见了悄悄抽了抽嘴角。 有个这样的妹妹,日子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