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行从床上撑起身子,沉闷地咳嗽了几声,随后向窗外望去。
玻璃上结了一层冰花昨夜竟然降温了。她捏了捏自己的右臂还是有些隐隐的疼。转头再看睡在身边的荣树他微微皱着眉,仿佛梦见了很不好的东西,额头上满是细密的虚汗。
于是她用枕巾为他擦了擦,然后披上外衣下了地,推开门。
小女孩竟然已经起床了现在天还没亮呢。她小小的身躯在灶台间忙碌着,正费力将一把柴火送进锅底坑里。但也许是柴火的枝桠卡到了里面什么地方,她用力地推了推,却一直没法全部送进去,于是火苗就燃到了外面,呛得她连连咳嗽。
于是叶知行走过去,轻声说:“来,我帮你。”
小女孩转过一张花脸,甜甜地叫了声:“姐姐你醒了啊。”
她笑着点点头,也在她身边蹲下来。柴被推进去,火苗一下子烧得更旺了。不一会的功夫,锅盖缝就冒出腾腾的白气来。
然后两个人盛出了四碗饭,三个昨晚吃剩下的菜,摆上桌。
碗碟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另一屋里的人,一个男声传了出来:“清清啊你别弄,一会爸爸来弄。”
小女孩扬声道:“姐姐帮我弄好啦!”然后跑进屋去。
叶知行两手搓了搓肩膀,哈出一口白气。
这天,可真够冷的。这家人,也真够可怜的。
一个瘫痪、瞎眼的爸爸,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孤零零住在这个小山村。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外打工了,留下来的就只有这样的老弱病残。
据说这家人从前也算幸福美满可惜夏天遭了一场地震。房子没了,女人死了,连带来送小女孩回家的、原本住在城里的小姨和姨父也没了。
两个人住在帝国zhèngfu灾后建造的救济房里,每月领到的最低补助堪堪只够两个人的生活费和她爸爸的药钱。
为了照顾这唯一的亲人,小女孩竟然辍学了。
难以想象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帝国之中还会有如此贫困的家庭。
叶知行也回到房间里,轻轻摇醒了荣树。后者当即睁开眼,像早已醒来了似的左右一张望,随后才放松下来,露出个苦笑:“鸢姐,你差点把我摇散了。”
叶知行,也就是夜鸢,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没好也没坏。不过算是好消息了。”荣树咬着牙起了身,“说不定再停挺几天,就挺过去了。”
叶知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