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半边脸都被肉色的特种塑料遮掩着,左边的眼眶里则是一枚义眼。喉咙的位置上有一个灰白色的金属装置。导线一直埋入皮肤以下。这人无疑是曾经遭受过重创。导致半张脸都面目全非。连语言能力也几乎失去了。能够以现在这个样子活下来,难以想象忍受过怎样的痛苦。
这人同李真对上了目光。而他见到的是相当镇定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的俘虏。因此在经过不到一秒钟的犹豫之后。他朝李真身边那个男人递了个眼神。
就是在这个时候,车窗外的两个士兵端起手中的突击步枪,直指前排的一男一女,又将目光投向李真:“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大概是因为李真的衣着。他的外套是一件军用大衣,里面则是作战服。这种北方冬季通用的作战服具有良好的保暖性能且便于行动,更有数量众多的口袋可以携带不少零碎的小部件,是他从上一个居民区的市场上高价买来的。
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北方军人,脸颊上有摔倒时沾上的枯枝烂叶,姿势则是侧卧在后座上,显得有些狼狈。
一个斯拉夫族士兵在用目光询问他。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咬紧牙齿、握住了手中的枪。
十几分钟车程以外刚刚发现了遍地残肢,眼下又在这两越野车中出现一个疑似北方军人的家伙,便是神经最大条的人也不得不生出十二分的警惕来。
经过空气几乎凝固的两秒钟之后,李真茫然问道:“到了吗?”
于是所有人的表情也都变得茫然起来。
随后他才像是看清了从车窗里探进来的黑洞洞枪口,猛地坐直身子抹了把脸,惊叫道:“怎么了!?”
假面的男人最先恢复正常。他便也畏惧似地举起手,还不忘记虚弱地咳嗽两声:“怎么了?”
两个士兵迟疑了一会儿,微微垂下枪口打量车里的四个人。男子手中的枪暴露在在他们的视线里,然而在此时此地一把枪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里可是西伯利亚。
两个人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问询这件事儿。因为前一刻被他们视为受害者的李真如今倒表现得像是一伙儿的。实际上更加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碰巧撞上了一车的“暴徒”,仅凭手里的两把枪似乎并不能保证有效的武力镇压。在如今这种年代似乎每一个从前的良民都乐于为自己的性命和财产甚至是随便什么东西而亡命一回,这一点作为斯拉夫族人的他们体会尤其深刻。
因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