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吴辰与马建忠进行了密谈,对于这些洋商,吴辰早有计划,马建忠引荐了十几个商人,吴辰看了看这些人的详细名册,不由得皱起了眉,半靠在椅上倾斜着身子对马建忠道:“马先生,这些人都是家大业大的主,许多人与法国当局都有密切的联系,只是在吴某看来,却并非是良好的主顾。”马建忠这一次去信的都是从前北洋水师洋务上的关系户,这些人自然是背景深厚,没想到把人找来了,吴辰竟还不满意,他微微一愣:“这是什么道理?上次在来仁川的路上,你可是自己说的,有多少叫多少人来,我这些天来给你张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吧?没成想临来却撞到你这样的话。”吴辰面子上嘻嘻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其实让马建忠叫人,就是让这些大商人来仁川一趟,大商人一来,再加上他发的请帖,那些中小商人们看到风向哪里还肯错过,无论如何也要来走一遭的,只是把这位马大先生耍了一道,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嘻嘻的道:“好啦,马先生息怒,吴某还有件事要请先生帮忙呢。”马建忠板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吓,你姓吴的倒是算盘打的精细,刚刚让我热脸贴了你的热屁股,你又巴结上来了?明着告诉你,这个忙帮不了。”吴辰是属牛的,这牛和牛皮糖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渊源,此时吴辰沾到了这位马大先生,自然是不会撒手的,软磨硬蹭的赔罪一番,最后道:“这件事还得你去办,明日我要举办酒宴,这酒宴的规格得按洋人的规矩来,其实我也知道,这仁川是个破烂地方,为了让洋商们有那么一点儿宾至如归的念想,总是不能怠慢的,只是这洋人酒宴的仪程吴某是两眼一抹黑,还得马先生张罗,这只是举手之劳,马先生就从了我吧。”马建忠朝四下望了望,沉声道:“这倒是举手之劳,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叫这些洋商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吴辰正色道:“自然是为了采购军械补给,还有军服器械之类的玩意,难道马先生以为我叫他们来玩儿?”“这就奇怪了。”马建忠皱起了眉:“按理你现在算是暂时归朝鲜节制,当然不管如何你也算是我大清的武官,这左营就算是改了名号却无论如何也与我们北洋脱不了干系,你若是要军械补给,大可以向中堂大人要一些才是,中堂大人念在你爹的面子上多少都会挪一些,为什么还要买军械?”吴辰笑道:“这不是为了学着诸位办洋务吗?马先生说的倒是好听,中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