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佩纶笑嘻嘻的朝着莫辰看,似乎要用目米把他录的像…制公了着的鸡蛋,到底看看这壳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沉吟了半晌,张佩纶才晒然一笑:“吴大人,皇上新政,对谁有好处?”他自问自答,虽然一身的臃肿。此刻施施然站起来,却有一股子倜傥的气度,笑吟吟的道:“购买军舰、开矿、操练新军、建立学堂…”这一桩桩事儿,旗人是做不了的,他们没这本事,也不会愿意去做,最终。这些事还是会落到汉人督抚们头上去,这些年朝廷是越发的不济了。根源在哪儿?”“直说吧,朝廷现在是两头顾。两头都顾不着,一边希望旗人们争口气,去保大清,花大力气养着这些旗人,偏偏旗人已经不牢靠了,若单卑那些旗人,这大清朝恐怕”他摇摇头,苦叹一声,言语中颇有不屑,他曾经也慷慨激昂过,做过清流。扬言要除旧革新,可是现在,经过了牢狱之灾,这些年他想得清清白白,可是这种事儿不能和别人去说。虽然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儿。可是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寓言中的皇帝新衣,大家都知道皇帝是没有穿衣服的,可是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是不忠。就算是对李中堂他也缄默其口,可走到了吴辰这儿,憋了这么多年的话儿却终于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吴辰不一样。其实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枭雄。这些年的事迹怎么看都像个曹操,可这也和皇帝新衣一样,大伙儿都知道,可是这层窗户纸谁都不敢捅破。这是规矩,捅破了对大清朝。对吴辰,都不是好事儿,大伙儿也乐见这种微妙的平衡,乱了这么久,能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就过一天,谁也不会找不痛快,今个儿张佩纶却打算一口气把憋在心底的话儿都说出来,抖落个干净:“旗人们不济事,朝廷就不得不把一些火烧眉毛的事儿交给汉人去做,可是心底里,朝廷还是防着汉臣的,汉臣和他们不是同路人,他们只想着的是保大清,保住眼前的一切,可是汉臣们却都只是希望维持原状,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你别看这几字之差,这几个字就是天壤之别,为什么大清朝会有这么事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天下灾荒不断,朝廷宁愿拿出一大笔税银来养着不做事儿的旗人,也舍不得多匀出点口粮去救济,去修补河堤,发匪乱了,他们不长记性。后来又是捻军乱了,他们仍然不以为然,天下仍是遍地哀鸿,大人以为,这样下去。这大清的江山还能长久吗?”吴辰冷笑着望着张佩纶,抿着嘴不发一言。张佩纶晒然一笑:“督抚与朝廷,如今已不再是什么主仆干系了,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