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厂汝昌好半晌才平复情,可是看到方伯谦那副得意洋许,心里头又冒出无名火来,他扶着船舷,看了众管带一眼,才勉强道:“此次出海,吾等身负中堂大人所托。朝鲜与威海卫休戚相关,朝鲜有难,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可是中堂大人也说了,该帮的帮,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力气,咱们是去威慑日军。而不是去与日本海军决战,诸位牢记。”他顿了顿:“因此,若是各舰遭遇日本海军,可先忍让,万不可寻衅生事,日舰不开火,咱们也断然不可贸然攻击,这是中堂大人的意思。都记好了,闹出了事,要自己担待。”众管带轰然应诺:“喳”。只有方伯谦满是不屑,不甘不愿的随着众人附和了一声,便和身边的刘步蟾低声说笑起来,这两位出国留洋的大爷是打心眼瞧不起这位丁提督,其他的如那世昌这些人对丁汝昌左一口中堂,右一口中堂的有些个瞧不上眼。可毕竟丁汝昌是提督,表面上对丁汝昌还是恭谨的,可方伯谦这些年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性了,摆明了是要给丁汝昌脸色看。丁汝昌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死盯着方伯谦,徐徐道:“出海就得有出海的规矩,有些人平日里散漫惯了。自以为自个儿有什么能耐不服上官约束,自作主张,在陆上我丁家人可以纵容,可走到了海里。就是另一个规矩,咱们吃着军饷受人提携。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丁家人自作主张拿办了他,到时候看他找谁申诉去,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咱们北洋离了谁也照样的转。”方伯谦面色一红,丁汝昌话里话外说的不就是他吗?他好面子,被丁汝昌这样奚落,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偏偏又找不出理来站出来驳斥,只好皱着眉不说话。丁汝昌哼了一声,抱着手,继续道:“有些个人和丁家人有私怨。丁家人不是个记仇的人,现在出了海,咱们同心协力,上了岸,咱们的帐继续算,该说的今个儿都说了,现在分派各舰队的差事,左翼总兵、镇远号管带林泰增“卑职在林泰增这人在北洋水师中亦是吃得开的人物,他是林则徐的胞弟,福建船政夫臣沈荷祯的内蒋,这两个人现今虽已过世,可是威望却是高不可攀,尤其是林则徐,被洋务派推崇为大清开眼第一人。各路洋务派都认其为开山鼻祖。再加上林则徐禁烟的事迹,就算是李鸿章,也得乖乖的一边凉快,见着了这位林泰增,得乖乖的亲热的叫着要弟,毕竟死者为大,你若是怠慢了他,难免要给人说你是落井下石。林泰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