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有可能是喧闹的闹市,是点缀着夜幕的灯红酒绿,或毒辣的阳光下甩着光膀子叫卖、出工的商贩工人,有了这些,对于大多数来说已经够了,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只要能够卖出这身力气,能赚到衣穿,有饭吃,这已是最大的恩赐,一百年前康乾盛世也没有这般的好处。这五十年内也没有这样的天堂,就算是再过一百年,或许没有这个刁钻古怪据说还阴险狡诈的吴辰,多半也没有这样的境遇。客商与朝鲜是同气连枝的,他有两个弟弟在朝鲜,一个入了伍,是个小兵,跟着王秋王将军在前面打仗,另一个在仁川做工,生活还过的去,他没有寄居朝鲜,却和朝鲜也脱不了干系,每个月他都要去那里往返一趟,去那里提些货,再到镇江的铺子里去卖。一家老都指着这口饭吃,朝鲜的洋布既便宜又结实,还时兴,价格便宜,就等于顾客多了,从前一年扯不了几尺布的人家可以多买一些,结实耐用能赚下好口碑,时兴能吸引不少富家小姐们的青睐,朝鲜是他的货源地,也是他的希望,朝鲜完了,他也完了。因此,他既对朝鲜有信心,又免不了有些担心,各口岸,许多像他这样的商人都在用各种神奇的传说来麻痹他自己。什么吴辰出生时满屋飘香,七彩流光,件么自小就有不凡,不小心上山落下万丈悬崖而平安无事,什么打法国人时有天兵从天而降,什么武曲星之类,这种造神的谣言都是私下流传,可是在朝鲜,在辽东,在南析和不少地方都有许多人深信不疑,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麻*醉药,他们更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来抚慰自己对朝鲜时局的担心,因为他们之间是一体的,不可分割。马建忠淡然一笑,对于客商的认真,也只能点头道:“但愿如此,吴大人打仗是厉害的,就像一只狐狸。谁也不能猜测他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客商又显得有些担心:“看先生似乎是个读书人,也认为吴大人一定能打胜仗?”马建忠点了点头。轮船航行了一夜,到了清早。水手们便大叫起来,马建忠从舱里出来看,远远的看到海平面上,一艘日本兵船里面而来,他心里头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按住了藏着密信的胸口位置。如果日本人要扣押船只,要拿捕他们,他必须在这之前将这封密信毁掉。肥胖臃肿的英国船长夫气咧咧的走上甲板,用英语和半生小骡凶汉话安慰甲板卜的乘员和水年请不要着急,看”凝尔八不列颠的注册的轮船,受帝国舰队的保护。日本人不敢怎么样的,如果他们敢来他抽出腰间的短枪,杀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