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来回踱了几圈,忽然停在壁橱前面抬头凝望着窗外一片灰黄的茫茫荒野,眉头逐渐锁紧,一字一句地说:“向新京与集团军总部分别发文,汇报此次冲突的原因和全过程。更高级别的权力纠葛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层次,但是不管怎么样,必须首先掌握住足够的话语权。调动三个主力团和师部直属卫队,包围步兵二团。”
说到这里黄宾转过身,声音突然变得深沉和森冷:“记住,我下达的命令是包围,而不是让你们进攻或者射杀。我不希望再发生任何擅自更改或者违逆命令的事件。不管有什么理由,如果有谁仍旧不服从号令,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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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仓库内部的对峙仍在持续。
与半小时前相比来自其它各团的哄抢人员数量已经大为减少。
倒不是说他们愿意主动放下武器,或者被强迫着集身离开,而是被数量远远超过己方,在隶属于步兵二团的士兵们枪口指对威胁下,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命令高举双手,抱头,拘押在一间占地面积庞大的空置仓库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降包围圈核心,仍然有十余名军官相互簇拥背靠,枪口朝外,神情紧张而满含悲愤地注视着慢慢围拢过来,数量越来越多的对手。
上校的尸体已经不再动弹,脖颈断口位置喷涌的鲜血正在逐渐凝固,伤口边缘的皮肤表面已经略显干燥、催化,从内部翻出,颜sè微黄的皮下脂肪也开始发白。所有这一切都表明这具躯体已经彻底丧失了生命迹象,再过几个钟头,大面积死亡的细胞将变冷、固化,肌肉和表皮不再柔软,而是如同表面涂抹着厚厚粘土的砖胚一样僵硬。
几乎所有哄抢者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愤怒。然而,这种曾经炽火冲天,刺j着大脑瞬间陷入疯狂状态,准备着以生命做为井价,朝着仓库守卫者狠命射击拼死反抗的狂热意志,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渐渐推移,慢慢变得冷却、弱化。
没有人开枪,最为狂暴j动的中尉被同伴控制住以后,仓库内外躁动不已的空气,也随之变得近乎窒息般的凝固。军阶顺序往下,两名少校很自然的成为被哄抢官兵当中的决策者。可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命令手下准备以死反抗的士兵们保持克制。
为首的上校已经死了。
显然,对面那个与教科书上英雄长着相同面孔的家伙,远比传闻中更加冷血、残忍。他根本不会顾忌什么后果,也从不考虑什么活人生存权利之类的问题,单纯只以谋逆、反草命之类的字词作为判断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