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淮河北岸侦察敌情,真要是什么陷阱,必能看到蛛丝马迹。”随扈劝说道。
“职方司是谁控制的?”杨恩不顾仪态的痛斥道,“枢密院职方司上上下下都是李普那个蠢货手下的人啊,那个蠢货为了逃过他失策致水师覆灭的罪责,你们说真要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个蠢货会叫职方司都如实禀明于陛下吗?沈漾这次也糊涂了啊——陛下年轻气盛,不知道从长计较的道理,太后能在慈寿宫隐忍十数年,当知里面的厉害。你们给我去砸宫门,今天我非要见到太后不可……”
左右皆面面相觑,虽说杨恩之前大闹政事堂,最后只是被陛下驱赶出来了事,没有受到什么严厉的责罚,但不意味着他们今天砸了长春宫门,还能继续安然无事下去啊。
“侯爷,不要胡闹了,你身上的袍子都叫雪浸湿了,再不换身干爽的衣裳,你这身子可遭不住啊!”两名为首的随扈对望了一眼,当下便想不再管杨恩的疯言疯语与责骂,要将杨恩强行抱上马车带回城去。
“你们这些狗奴才,大楚江山要坏在你们手里!”杨恩急得大叫,喷出一口血,身子直直往后一挺,便昏厥过去了。
随扈更不敢耽搁,抱住身子骨瘦弱没有多少重量的杨恩坐回马车,往东华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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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侯身子怎么样了?”
看秦问走到垂花厅前解开披风抖落积雪,沈漾走过去问道。
“我没能进溧阳侯府的宅门,杨侯爷对相爷怨气很深啊,”
秦问将披风交给仆从,陪着沈漾往相府深处走去,说及听闻杨恩在长春宫门外吐血昏倒后赶去探望的情形,临了他也忍不住问道,
“水师受创太惨,现在北岸禁军是有机会赶在梁军南下之前收复巢州城,但万一打不下来呢?依秦问所见,杨侯所谏更为稳妥,相爷这次怎么没有与杨侯爷站到一起?”
沈漾看向两侧院墙所积的白雪,枯瘦的脸,皱纹这一刻变得更深。
倘若叙州与淮东事前没有勾结到一起,又倘若薛若谷赴溧水任职以及左广德军旧部在太湖沿滨地区聚集,没有叙州暗中操作的迹象,他此时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杨恩,劝谏陛下传旨调叙州水营协防长江。
现在问题复杂了。
虽然他为避免火上浇油,没有同意薛若谷将这些事揭露出来,但即便论迹不论心,他此时都必须考虑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问题。
沈漾也没有要跟秦问解释的意思,而是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