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下面的吴军步卒也没讨到好,往往是冲上城寨还没有机会搏杀,便被一弩箭射翻,接着便滚落到城寨的下面。围攻寨门的军卒更是凄惨,倾覆的热油浇在军卒的身上。那种人类极度痛苦所发出的惨叫声,让袍泽们胆战心惊。校尉一声令下,许多人冲上去想将受伤的袍泽拖走。
入手柔软滑腻,破碎的军装连着烫熟的皮肤肌肉一起被扯了下来。露出白森森的腿骨,那些在地上拖行的吴军士卒大声的惨叫。粗粝的石子刮蹭下,一节节的脊椎骨暴露在外。透过胸腔的空隙,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张一合的肺子,蠕动的内脏还有不停跳动的心。
看着上面冒着青烟的油锅,再也没有人敢于向寨门靠近一步。这种死法太恐怖了,令见过无数死人的杀才都望而却步。人有千千万万种死法,但是谁都不想这么死。
数千人围着军寨像蚂蚁一样的进攻,可是除了尸体,吴军一个上午的进攻一无所获。督战的校尉带着督战队已经斩杀了百余败退的军卒,人头在他们的身前摆成了长长的一溜。越过这条线的人死,这是项三秋的命令。
校尉忠实的执行着将军的命令,无奈的吴军士卒只得龟缩在城寨下面的死角里,再也不肯出来。
项三秋无奈的命令撤军,一个上午便损失了近两千人。这个伤亡字数是不能被接受的,五千步卒已经损失的七七八八,现在弓弩手加上长戟兵与刀盾手能战斗的合起来都不到两千人。
项三秋像一只无奈的老虎,在军阵中烦躁的踱着步子。马鞭随手的挥舞,军校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个烦躁的将军当做出气筒。
看着吴军狼狈的退去,寨墙上的人发出一阵欢呼。云啸无力的瘫软在箭楼里面,胳膊酸麻的要命。今天一上午他发射的弩箭不下百支,射杀的吴军士卒也有二三十人。这是他有生以来亲手杀人最多的一天,杀人也是个力气活,云啸无奈的想着。
“渔老统计一下损失。”
云啸有气无力的说道。
战损的结果让云啸大为头痛,栾家的家兵几乎伤亡殆尽。能拿起刀剑继续战斗的只有几十人,连苍熊大铁锤与蛮牛都是伤痕累累。匈奴汉子们倒是只有几个人受了箭伤。因为他们一直在军寨的里面,用弩箭支持着城寨上面的战斗。
颜家的庄户伤亡也不小,军寨里面到处是妇孺的哭声。
墨家弟子伤亡是零,军寨的箭楼完美的保护了他们。看看木质箭楼的外面插了多少支弩箭便知道,这种保护是多么的有效,而吴军是多么想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