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鲁丁村庄的夜晚因为战乱的到来而显得冷清。人们早早地熄灭了灯火,路上只余月亮照亮石板。村庄里并未执行宵禁,一则因为流动人口过多,没法儿让那些小商小贩们都乖乖待在一处;二则因为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没人会蠢到同兽人勾结,然后让自己也一同被杀掉。
几个醉汉踉踉跄跄地从我身边经过,身上散发着酒精的臭味儿与食物的腐败气息。他们的呼吸声像野兽一样沉重,眼睛也像野兽一样盯着零星的路人。这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家伙,被战争困在此处,一如既往地挥霍钱财,然后在身无分文的时候倒毙在路边或是小巷里,就像被遗弃的野狗。
因此艾舍莉的居住地倒也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些流民不会跑去城墙边军队驻防的范围抢劫,而安德烈今后必定也会留意我的那个居所的安全。
只是今夜有些奇怪街道上这样的人特别多,甚至还包括了一个穿着白围裙的肥胖厨娘。她同几个老酒鬼一起在路上醉醺醺地晃来晃去,嘴里低沉地叫嚷着含糊不清的词语,走上几步就在路边呕吐起来,肮脏不堪。
我厌恶地避开了他们,加快了步伐,挑较为光亮的大路疾行到到村庄办公府邸一幢三层的石质小楼。小楼的门前早有一个穿着半身皮夹的警备队卫兵拄着长矛等待着我,在我说明来意之后带我穿过空无一人的一楼大厅,踏上通往三楼的台阶。
这个守卫的神情也稍显萎靡,原本应该竖立在胸前的长矛被他拖在身后,在台阶上磕出“咚咚”的声响来。我只得停了停脚步,在我俩之间留出那根长矛木杆的空间,然后装作随意地问他:“今天镇上有个节日,哈?”
“哪有什么见鬼的节日,在这个见鬼的日子里,被那些见鬼的兽人围着”他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丝毫没有因为我是大法师的客人而显得拘谨。
“可是街上倒有不少喝醉了酒的人并不全是流浪者,还有些本地居民。”我补充道,“那些本地的正派人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里和那些流浪者混在一起”
这时候楼梯转弯,他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样那是一种充满了死气的眼神。眼窝深陷,眼白发黄,嘴唇干燥开裂,就是像宿醉将醒。在这种昏暗的光线里,他简直像是一个刚从墓地里走出来的行尸
“这种倒霉的时候谁不想喝醉呢,也只有我这样的倒霉鬼才会守着这样的倒霉差事执政官和那些老爷们早就回家里去了,我却要在这等着你”他沉闷地咳嗽了几声,从三十多岁的身躯里发出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垂暮老者,“我也想去好好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