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人将目光移到那一页纸上。她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我露出微笑:“您临摹得不错,我看得懂。”
然后她将干枯的手指移到第一个字符的位置:“东。表示方向的,东方。在通用语中也做一样的解释。”
“东。”我跟随她重复了一遍那个发音。
她将手指指向第二个字符:“风。我们平时所感知到的,风。通用语中也做一样的解释。”
“风。”我重复着第二个发音,“东风。”
“对。”老人点点头,“来自东方的风。”
“那么后两个字?”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急切。
“第三个字符是表示顺序、或者数量,即通用语中的一。第四个,在这里表示某种单位,读作号。因而这四个字符读作:东风一号。”
“东风一号。”我将这四个字符的发音完整念了出来,然后发现这音调似乎有些熟悉。或者说,我绝对在哪里听过这种发声方式的语言。我苦思一番,头脑中忽然跳出了一个人来西蒙?崔舍!
那一次,我在与他共同讨论两个大陆之间的神话差异时,他曾用东陆语说过几句话不正是这种腔调么?!
这东西是来自东大陆的?不应该说,这遗迹,原本应当是属于东陆人的?那么,东大陆的人难道就是那个太古文明的幸存者?
不不,这不足以成为证据。我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我眼前的这个老人也是不折不扣的太古文明的遗民,然而他们使用的却是苏族语。虽然与通用语的发音截然不同,但毫无疑问是属于欧亚亚丁语系。
也许仅仅是发音相似。我想,毕竟同为人形生物,生理构造总有惊人相似之处,太古人类与如今的人类有着发音类似的语言也不足为奇。
“那么,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我不再去思索西蒙的问题,“东风一号从您所解释的意义来看,以这种方法命名的是一艘船?”毕竟与这种命名法类似的。据我所知,便只有那一种东西了。
“船?呵呵我知道那东西,但从未见过。”老人笑了起来。
“的确像是一艘船的名字。”珍妮在一边插话。“小时候我乘过一艘船,与父亲一起。那船的名字叫‘玛格丽特号’在古鲁丁港口,去往因纳德立。”
“那么,东风是它的名字。一则是表示数量或者序列就是说,这东西不止一件。”我想起了那东西的巨大体型,又回忆起了它带给我的那种危机感,“不”我低声说道,“它绝不是什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