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支书告诉阿奶:莫小凤伤势严重,大队卫生员只能做些简单处理,怕是连公社卫生所都没办法治的,村里通公路,去县城和地区莞城都很方便,索性就把小凤送去莞城医院治疗,可是莫国强和刘凤英夫妻俩不知道搞什么鬼,刚请了假去县城回来,身上钱花光了,实在拿不出钱来,只好阿公出头,跟大队部借点钱让他们带走,这会阿公正在大队部跟会计出纳补办手续,签写借条,另外还要说明交接看守水库的事,得费点时间。 莫小强几个上门闹事,有人跑去大队部报信了,为不让阿公着急,莫支书就先带了人过来瞧看。 阿奶问道:“小凤的伤,能治得好吧?” 莫支书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医生,可看那惨样,卫生员说整条粗铁线打进眼里,那铁线还是烧红的,还生锈……唉,怕是好不了喽!” 阿奶脸色也是一沉,接着道:“她五叔公啊,小凤受重伤,我们也难过,老头子要是有钱就尽量给,去大医院治好起来,可这事真不能怪小曼!” “不怪她怪谁?要不是她,小凤能伤着吗?就是要你们赔,一千块一万块钱赔来!还要把莫小曼也弄瞎!”莫小强大声叫嚷。 阿奶耐着性子道:“小强,你应该也亲眼看见:你妹妹是让你那个狠心的妈打伤的,关小曼什么事?我家小曼走个路都被你们捉回家,你们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捉我的小曼?你们想把她害死吗?” “谁要害她?她那贱命值几个钱?我爸是拉她回家跟我妈说句话!” 阿奶道:“说话就说话,做什么拿烧红的铁钳打人?” “就她那个欠打的样,不打她打谁?” 阿奶不作声了,仰起脸,院子里老人小孩就议论起来,都说刘凤英活该,想害人反倒害着自家女儿了。 莫小苏拉扯一下莫小强的衣袖,对阿奶说道:“阿奶,你老糊涂了吗?偏心也该偏向自家人!小凤可是你亲孙女,小曼却是一个捡来的来路不明的野种!你护着她有什么意思?” “住嘴!”莫支书瞪着莫小苏:“小孩子家家的,好的不学,专门学长舌妇满口跑火车,像什么样?” 莫小苏撅嘴,阿奶淡淡地说道:“你妈不是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没生养,我连亲儿子都没有,哪来的亲孙女!年轻时候倒是养过两个白眼狼,到头来让狼反咬,赶出门了,那才是没意思的事情!你们说小曼是捡来的,她就是捡来的,现在她跟着我和老头子,我们三个寡老孤小做一家了,小曼就是我的孩子,我只有这个亲孙女,再没别的!” “咳咳,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二嫂不用理她!咱们村、咱们莫家这么个大家庭,你们可不是寡老孤小……刚才在大队部都问明白、处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