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峰顶
寒意刺骨,身处其间,无论是何境界,都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绝对的清醒。
因为这是洗剑宗宗门议事之地。
洗剑宗能议事的地方有很多,议事厅,祖师堂,执法殿,这些都是可以议事的地方。
甚至宗主书房,后院,就连茅房,情急之下都可以拿来议事。
只是,那些地方所议之事,皆是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小事。
而大德峰峰顶所议之事,往往则是能影响洗剑宗未来发展走向的事情。
一但举行,宗内所有未曾外出历练留在宗内的长老,真传弟子,就连没有闭死关的太上长老都要出席。
规格之高,实属罕见。
往往十数年难举行一次。
苏子安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伤,身上的皮肤都在龟裂的边缘,浑身疲惫。
好在到了他的那个境界,只要不是致死伤,问题都不大,偷偷吸上几口上界渗出的仙灵气就可以恢复的七七八八。
他走到大德峰峰顶龙言殿前,抬头向殿内望去,嘴角再次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
殿内,三十几名位高权重的长老,早已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无一例外全部眉头微皱的盯着缓缓前来的苏子安。
大德峰议事,近万年来,皆是麻烦事。
修仙之人,都希望不沾或是少沾因果,没有几个会喜欢麻烦。
殿内最上首的自然是洗剑宗高高在上的宗主——叶逍遥。
两旁依次排开,分别是大长老苏雨燕,执法长老杨斛子,以及两位没能及时闭死关被喊来充人头的高冷太上长老。
“诸位长老,宗主,太上长老。”
苏子安走进殿内,恭敬地拱手。
“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心中有数。”
“身为真传弟子的木柔若,被金顶门大师兄袍辉给当场废掉灵根,虽然我已经为木柔若报仇,将其强势斩杀。”
“可木柔若师妹的伤势,却过于严重,寻常手段无法救治,弟子苏子安,恳请诸位长老以及太上长老能够同意拿出部分宗门底蕴,用来救助危在旦夕的木柔若。”
苏子安神色淡然,不卑不亢,侃侃道的同时,上首的洗剑宗宗主叶逍遥则是一头雾水。
“木柔若?”
“她不是金顶门的二师姐吗?”
“怎么成了咱们宗门的真传弟子了?”
不只是叶逍遥,其他长老也都私下里议论纷纷,有部分人甚至放弃了传音,直接交头接耳,疑惑之意不加掩饰。
“苏子安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啊。”
“木柔若怎么会是咱们大洗剑宗的真传弟子呐?”
“她可是金顶门的二师姐啊!”
“这是耗子给猫当伴娘?”
“虽然早上袍辉确实对木柔若大打出手,说木柔若是金顶门的叛徒,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咱们洗剑宗的真传弟子啊!”
“当年我为了通过真传弟子的考核,可是花费了十数年的苦工!她一个敌宗叛徒何德何能?”
叶逍遥听到动静,将目光停留在了苏子安身上。
他前后总共只闭关了数天,怎么总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似的。
又是雷劫,又是龙门的,闭关两天全部错过,特么的,错亿啊!
他虽然一出关就询问了身边亲信弟子,最近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前后惊现的雷劫以及龙鱼跃龙门的事情,实在是太玄幻与离奇了。
叶逍遥将大部分心力都集中在了这两件事情上。
因此也就忽视了今早金顶门大师兄袍辉登门挑衅的事情。
毕竟有苏子安在,只要不是天上仙人登门做客,即便是天王老子来闯山,他们大洗剑宗都不带怕的!
一个小小的袍辉算什么?
面对叶逍遥略带询问的目光,苏子安耸耸肩,抬头望向了执法长老杨斛子。
苏子安:“木柔若是咱们洗剑宗真传弟子的事情,无需置疑,这个执法长老,以及大长老都是可以作证的,祖师堂内也留得有底。”
叶逍遥听的一脸狐疑,周围的长老们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执法长老杨斛子见自己成为了焦点,连忙开口打算甩锅,却被下面站立的苏子安给瞪了一眼,咽咽吐沫,心横道:
“确有此事,木柔若于前天正式拜入宗主师兄门下,为第十一位真传弟子,身份地位还在关门弟子韩性之上。”
顿时场面一片哗然。
诸位长老神色怒然,显然很是不满。
场面有些难以控制。
叶逍遥:“???”
我什么时候收她为徒了?
叶逍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荒唐!”
一旁的太上长老唐煌,听完愤怒至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荡起层层青光。
这议事桌,如果不是某位祖师爷花费大代价从荒山之上采取的灵木雕刻而成,韧性十足,可以卸掉大部分攻击,这会恐怕早就已经成为一堆废柴了。
“逍遥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做事向来稳重,只是在这件事上,怎么能够如此不慎重?”唐煌叹息一声,有些失望。
“仙宗真传弟子不是寻常弟子,他们往往是一宗未来的希望,是宗门栋梁,他们可以天资不超凡脱俗,可跟脚却一定要清清白白,就这么收取敌宗二师姐为真传,是不是草率了一些?”
叶逍遥:“”
我说这特么不关我事,你们信不信?
叶逍遥看了眼太上长老唐煌,又看了看同样想向自己讨个说法的诸位长老们,顿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就特么不该出关。
“爱徒啊,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想,这肯定是苏子安搞出来的幺蛾子。
叶逍遥有些疲倦,一出关就给苏子安背锅,擦屁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弟子奉师父之意,代师收徒!”
苏子安拱手,嘴角带着笑意,随意道。
“叶逍遥啊!你玩的挺花的啊,还让小子安代师收徒?”
“这是知道此事一出会被众人质问,提前打算将事情推给小子安,让他给你背锅?”
另一位太上长老町哗,眯起眼睛,手指轻轻叩打桌子,轻飘飘道。
叶逍遥:“我”
太难了!
叶逍遥狠狠瞪了一眼下面的苏子安,咬牙道:“町哗师叔,此事另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既然锅甩不出去,那就只能先把锅背下来了。
“哦?更深层次的算计?”
町哗太上长老眯起眼睛,神色古怪的打量起叶逍遥来:“你确定不是馋她的森子?”
叶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