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便低眉顺眼的福一福身,柔柔弱弱的转身离去了。
目送着她的背影直至不见,华玉蓉这才敛了面上的盈盈笑意,撇了撇嘴不屑道:“当真是小山城来的,那股小家子的劲儿,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来。”
华夫人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清茶,起身又亲自在香炉之中添了把幽香四溢的沉水香,勾了勾嘴角,“本来就只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孩子,还能指望她有多能干。只要她乖巧听话便成了,再者便是要好好的笼络住她,最好让她对我们死心塌地的,那样的话这颗棋子用起来,便十分的得心应手了。”
华玉蓉那副娇艳无比的面容之上这才露出十分信服的笑容来,阿谀奉承道:“母亲说的有道理,是女儿见识浅薄了。”
这母女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倒也就没再继续言谈起那位七小姐了。
那厢齐念跟随着嬷嬷七荤八素的绕了好久的路,途经许多行为举止皆一板一眼的丫头们穿行而过且个个都颔首低眉噤若寒蝉,人虽多且不说有人敢大声喧哗,便是连窃窃私语都不曾听到一两句。
可见这相府较之齐府不只是府邸规模建设之天差地别,便是连规矩都要多上许多,叫人不得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克制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绕了几乎有数盏茶的功夫,这才到了特意为七小姐准备的冰台院。
嬷嬷颇为殷勤的为她推开了门,方才笑着与她道了别,便转身回去复命了。
齐念略在门口站了站,一只脚刚步入门内,便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阿瑶那张略带着担忧的小脸便已然出现在了眼前。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路陪伴着她的四个丫头,并几个专做洒扫粗活的小丫头正笑脸相迎了上来。
因着这七小姐已然是及笄的年纪了,又承蒙华夫人的百般垂怜几乎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照拂,是而便是没有乳母照顾也不打紧。
主要是华夫人身边的老嬷嬷都是她打理整座相府的左膀右臂,实在是抽不出个心腹来这冰台院当差,是而便只好作罢了。
同时华夫人也对自己的手段颇为自信,毕竟她所许诺的这泼天的富贵与权势,似这等眼皮子浅薄小家女儿,断然是没有不动心的理由。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被她所认定猜透的那个眼皮子甚浅的小女子,此时正因着与齐念的那些恩怨仇恨,尚还在天阴城的一处青楼之中左右逢源的八面玲珑呢。
比照着相府这占地宽阔且布局显贵的规格,齐念所分得的这座小院也甚为玲珑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