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平定了心绪,吩咐了周嬷嬷去将那华三给找来问话,却不过是喝了盏茶的功夫,脑海中不断翻涌而出的便是她此时的境地。
愈想自是愈加烦躁不安,毕竟她身为国相夫人这数十年间主持家事素来便都俨然是上位者,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几乎便没有像如此这般脱出掌控过。
不,之前却是还有一次。
那便是璐瑶郡主执意要嫁给华章,为妻为妾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嫁入华府即可。
华夫人现在想来,她那副嘴脸当真是叫人恶心的很,一味的只会扮柔弱装可怜说自己不要名分地位,只想与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当真是鲜廉寡耻不顾脸面,任谁都知道她身为堂堂郡主,又有着皇后这样尊贵身份的长姐为她撑腰,如何便能让她以妾室的身份嫁入华府了?
即便是她执意要如此,华章亦是不敢的。
说起来华夫人也算是璐瑶郡主的堂姐,明着就敢强抢长姐的丈夫,当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现下看来,这冒牌的华七小姐当真是有着那璐瑶郡主一样的好本事了。
就在天香院那边正气急败坏的找人来求证事实,华章的玉树阁却是父女二人遥遥对坐,只燃了一根蜡烛袅袅绰绰的飘散着些许烟雾,两杯香茶奉上之后下人们便都静默的退了出去,端的是静谧祥和的很。
才一回府,齐念刚回了自己的冰台院中尚还未曾坐下好好的喝盏茶,前边却只传来了动静,说是相爷差人来请七小姐至玉树阁,有话要告知七小姐。
齐念自是早就有此心理准备,却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样快。
果然不愧是坐稳了国相这个位子数十年的权贵,脑筋就是要比旁人灵活许多,才不过自宫中到府上这段不长不短的路程,便已然发觉了其中的利害关键之所在。
前边传话的人还在等着接上七小姐前去玉树阁,就在胭脂进来回报的时候,齐念倒是丝毫都不觉讶然,只淡然道:“我知道了,既是父亲传唤,我便马上就去吧。”
胭脂亦是温声回道:“那我便陪着小姐去吧,相爷的玉树阁我也曾去过几回,要比旁人都熟悉些,也好陪着小姐能早点儿回来歇息。”
齐念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两句话来,只撇了她一眼,转而微微笑道:“你今日也辛苦了,就不必再跑这一趟了。让女妆来跟着我一同去吧,我刚刚还瞧见她在这忙里忙外的,怎么这会子便没见着人了?”
这时远黛倒打着帘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