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少女之姿容却丝毫都无少女之心智的七小姐,华章不由得冷冷的看着她,嗤笑道:“我还是那句话,空口说大话谁都会,你如今是拿不出半分实力来,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我说这些无稽之谈。”
虽说他早晨在进宫的路上也曾说过与这差不多的话,但显然早上时是一个字儿都坚决不信,此时却是半信半疑,似有动摇了。
齐念倒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父亲,你若是当真在我这里看不见一点儿可能,那又如何会叫我来见你呢?现在我既然可以坐在你的面前喝茶说话,那便说明咱们现在是在同一高度上的,谁也不就着谁。当然我也不是傻子,我既敢说这样的话,那我便是有这样的能力,视眼前这大好的前程而不见,这可不是您素来的作风,父亲。”
华章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这样满满的自信若不是空穴来风,那便是脑子坏掉了。
但是就在刚一回府便火急火燎按捺不住的遣人去将她叫来,这确实也是他自己所做的事情,看来就光顾着同她生气了,竟连正事儿都差点给忘了。
是而他也没打理她那茬儿,只拉下了脸,竟与华夫人颇有默契的问出了他们都很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我是知道玉蓉的,她在府中虽任性妄为了些,但在宫中是最为端庄知礼的。怎地不过是同你逛了逛御花园,便闹得那般难堪,竟和庆国公府的陈小姐大打出手?”
“你所知道的也不过只是表面而已,父亲。”齐念对他的质问之词倒没多大的反应,只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方才闲闲的道:“事实永远都藏在表象的阴影深处,你既没这个耐心去了解你的孩子们,便也就不要想着能够随意瞧几眼便将他们全部看透。”
华章这可算是摸清她的套路了,他愈是着急上火,她便愈是悠闲自在,不管怎么来看,都是他吃亏吃大了的。
眼下之计就也得气定神闲泰然自若,方是对付她的良策。
其实华章最是擅长与人打交道,这些明里暗里尔虞我诈的事儿了,只是他自打一开始便将齐念放置在女儿的位子上,是而她这若无其事的态度便很容易就激怒了他,这才乱了方寸,失了先机。
只是几句话聊了起来,顿时便让华章恍惚间似是有种错觉,这哪是他的什么女儿,分明就是个一肚子坏水且锱铢必较的讨债的!
都说输人不输阵,他好歹也是堂堂国相爷,自然是既不能输了人,又不能输了阵。
心中既是这样想着,面上自是不能再一味的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