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当然知道,他这个胆小怯懦的女儿绝对没有那样的心计与胆量,那又如何呢?总比查清了事实揭穿是嫡母蓄意谋害庶女,这样登不得台面的真相来得好。
这世间之事,多的是权衡利弊,而不是真假对错。
但在华玉菁的心中,定然不能理解这样在齐念眼里是十分寻常的道理。
她即便是不会与齐念争辩什么,往后的事实也定然会验证齐念今日所说之话,但即便是如此,她依旧还只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华玉菁,永远都不会变成擅于攻心的华玉萧。
既然这样,那何不成全了她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活着,毕竟知道的愈多,愈不能似当初那般的纯粹无暇。
而且她是改变不了的,就如同前世的齐念,只有重活一次,方才幡然醒悟。
“四姐,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好好的为你向父亲解释的。”齐念轻声安抚着她,“毕竟这事儿直直的指向着我,由我为你说话,父亲定然会相信你本就是无辜的。”
她的眸光之中那一点十分坚定的神采,当真是一下子便直直的照入了华玉菁的心中,让她心里的担忧与彷徨全都烟消云散,仿佛再也无须害怕什么了。
她这刚安定下来了片刻,嘴角边那难得的微笑尚还未退却,眸光流转间却只见自己那原本居住的屋子如今已然糟蹋成了这样,当真是连站在门口都觉得作呕,顿时便又觉得委屈上心头,双眸已然雾气氤氲堪堪落泪了。
齐念无法,只好柔声道:“如若四姐不嫌弃,便随我在冰台院住上几日如何?”
华玉菁以锦帕擦拭着眼角,才堪堪止住了这泪珠儿,勉强勾起了嘴角微哑了声道:“七妹这话说的,我这儿已然是这般狼藉一片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旁的地方……只是你也知道,父亲禁足的时日尚未到,我是不能出了这座蔓芜院的。”
茵茵亦是凑上前来屈膝行礼,低声道:“多谢七小姐美意,只是我们小姐又怎会有六小姐那般便利,相爷的禁足她也是说出来就出来了。是而眼下即便是这蔓芜院再如何让人难以忍耐,我们小姐都是不能走出这里半步的。”
见她们主仆二人都这么说了,齐念便也就不好再多勉强了。
是而便只再稍稍安慰了华玉菁几句,她便带着阿瑶回去了。
这一趟走下来,倒真是让这小姐妹俩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原本也不过就只是泛泛之交,如今却似是交心了一般,华玉菁那里既是感激又是信任,而齐念对她却是有种不可言喻的责任感,仿佛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