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解见到弃剑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们从前一天的中午就开始爬山,一步一步向上,明明一点都没有停下来过,但那座乍看上去并不怎么高的山,却让他们走了一天多!
沿着石阶上去,是一座座的平台。每一个平台到下一个平台,距离似乎都在增加。
吴解没有仔细算过,但他记得,从山脚下到第一个平台,也就是说一会儿话的工夫;但从最后一个平台到山顶,却让他们从太阳初升之际,一直走到了日头偏西。
“从远处看去的时候,似乎每一段台阶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啊……”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过好几次,但却只能看到重重云雾遮住来路,只能看到近处的五六级台阶,更远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
他也询问过琉璃,可琉璃并不觉得奇怪,或者说,她对于吴解会觉得好奇这一点,反而觉得很好奇。
“为什么你要觉得奇怪呢?这座山一直就是这样的啊。不是很正常吗?”
吴解发现……自己跟琉璃之间,似乎很难沟通。
不,任何一个思维方式正常的人,跟琉璃大概都是很难沟通的!
或许……这就是琉璃捉弄人的方式?
他不能确定,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以一种“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的态度来应对。
好在走到最后,他们还是爬上了这座奇怪的山,来到了山顶的大殿前面。
大殿前面是一片宽阔的空地,面积远比在地面上看的感觉大得多。吴解估摸着,这里就算站上几万人的大方阵,应该也不会觉得拥堵。
在这片空地中龘央,插着一杆小小的旗子,旗子下面摆着一个宽凳,弃剑徒就坐在宽凳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提着酒壶,身边摆着炒花生,一边喝酒一边吃花生,时不时还哼两句小区,看起来悠闲自得。
此刻的他,跟吴解当年印象里面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在吴解的印象里面,弃剑徒是个冷如冰锐如剑的人,他白衣白发自眉,整个人都好像笼罩在寒霜之中。虽然相貌英俊,但那种从骨子里面透出的寒意和锐利,却让人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的相貌,甚至于不敢直视他,只能从心底升起敬畏之意。
弃剑徒不仅相貌惊人,就连话音也很特别。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金属的质感,就想好是用敲打钢铁的声音拼凑出来,让人不由得畏惧起来。
但现在见到的弃剑徒,却完全变了模样。
他依然白衣白发自眉,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