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秦淮河畔热闹非凡,江上画舫传来歌姬悠扬的歌声,裹着阵阵奢靡的香风传遍这张灯结彩的十里长街,好一场盛世繁华。
彩灯交错,烟火朦胧,旁边的秦楼楚馆,满楼红袖,划拳猜酒好不热闹,青石铺就的大街上各色衣着的人来来往往,吆喝其间,香车宝马络绎不绝,整个南巷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中。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平都南巷,汇聚四海,在这里,不仅可以饱览大靖风物,各地各国的货郎也扎堆其中,杂耍吃食多种多样,到了夜里也不宵禁,是笙歌燕舞聚集之地。
云舒换了便服,作书生打扮,宋鹤轩折扇轻摇,眉目如画,举止风雅,云述虽然坐在轮车上,也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三人一出现,登时成为长街一道清隽的风景,惹得街边秦楼楚馆看客的姑娘们时不时上前搭讪,都被姜武面无表情的挡开了。
云舒看着弟弟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翻翻那个,他只有到这,才会开心得像个孩子。
“伯父的伤,没事了吧。”
“用了玉痕膏,只有淡淡的疤,倒也无碍。”
云舒和宋鹤轩在后面慢慢走着,说了些朝中政事,却又绕到白天的宴席上。
宋鹤轩道:“阿玹,你还在查当年的事吗?”
他侧过身看了看云舒清冷的侧脸:“如果云王和王妃在天之灵,恐怕也希望你放下的。”
她目光平视,空蒙的望着远方:“父亲希望我放下,他不想让我牵扯进来而己…”
那时云舒只有三四岁,模糊的记忆,好像在明亮的屋子里,很温暖,很香,有个温柔的妇人常常抱着她,给她喂吃的,每当她咯咯的笑,就会被高高的举起来转圈,那个高大的背影,想必就是父亲。
这些场景常常在她午夜梦回里出现,可后来这样的记忆越来越少,她再回首时,都是板着脸的云翦,教她如何去做一个世子的谋士们,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她。
一切的碎了,那样温暖安宁的浮光掠影,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
当年云蔚弥留之际,曾写过几封信留给她和弟弟,亲述一切皆是自己的选择,希望他们两个孩子能率性而活,不要步他后尘。
宋鹤轩知她性子倔强,这么多年来又一直被老王爷逼得太深,担忧道:“阿玹,你莫要执念太深了,时过境迁…”
“好了,大哥,你只比我大两岁,怎么就像伯父一样,整天念念念,我长大了,这些事,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