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所有的势力都锋芒毕露,为了这荣华富贵的一席之地,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寒门士子,平头百姓,所有想凭真本事立身的人一边倒的支持武安侯,而旧贵族,世家,围绕着皇帝身侧,云家在里面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云王府的位置,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难以摆放过,夹缝求生,还是破釜沉舟,全都看云王一念之间。
被端掉的冗员越来越多,朝堂正面临着一次最大规模的洗牌,云舒被急召入宫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敏感的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靖历武康六年四月,皇帝与私臣于潜光殿密谋,武安侯带甲入宫,尽捕帝左右,帝怒而发问,“汝今日带甲逼宫,欲反乎!”
楮氏尽收皇帝翅羽,答曰:主上被佞所惑,故而兵谏。
帝甚恐,终日惶惶矣。
磅礴的大雨倾泻而下,整个平都都染上了黛色的悲凉,夜像水一样沉,又像冰一样冷。
云王的马车在瓦官寺外停下,风雨夹杂着吹进来,冰冷彻骨,车帘被风吹开,能够看到云王一身玄色长衣,冷冷端坐在车中。
不时闪过的雷电照亮她那张清冷的脸,下雨后这满街灯火都被晕染开,终于一片阑珊。
雨中的庙宇、酒肆、长街,只余模糊的峦影。云家的护卫静静肃立,雨水冲刷着他们身上的甲胄和冰冷的刀具,却是纹丝未动,森森然立在门外。
云舒款步走入寺内,长廊曲折,就好像,经历了他们初见,相恋,再到反目
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果然,他还是赴约了,只要云舒开口,他从未爽约过。
听闻脚步声,楮铭转过来,看着她一身寒气的进来,缓缓开口,“你来了。”
云舒扫视一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别看了,确实只有我一个人,门外那些暗处的府卫,你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都叫出来吧。”
云舒没有意外,他一直都是这么坦荡,可这尔虞我诈的朝堂,容不下他的这份坦荡。
“你为何突然要与皇帝作对,世家之事,本可以徐徐图之。”
楮铭盯着她这张脸,开口却冷酷无情,“别装了,你不就是想换你弟弟嘛,我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现在,让我最后一次成全你。”
他是真的累了,从与云舒相识,他就不断在忍受她的谎言,揣度她的心思,他早已经厌倦那些假面。
云舒抬手,背后的兵甲蜂拥而至,她已经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