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他一定在哪儿瞅着我,那颗炮弹飞过来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推我一把,我恐怕掉的就不是一条胳膊,可是老赵他。。。。。”士兵说着说着难掩自己的悲伤哽咽起来,“我是掉了条胳膊,可我还可以帮着看管库房牵牛喂马,还可以给你们保养枪,我能干的活儿还很多,我还能抽空来看看躺在这儿的弟兄们,我宁愿不要那些津贴,我只要留在敢死连。”
“长官,我们都不走。”剩余士兵集体上前一步,但却是表达了和周石屿命令完全相反的意思。
周石屿不变的脸色终于变了,眼里噙出了泪花,但却是带着笑,猛然回头看向刘浪,“长官,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敢死连全体的回答,我们,绝不离开,这个敢死连的兵,我们当定了。”
“不,从此再也没有敢死连了。”刘浪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周石屿脸色猛然煞白。
这情况就连一边的叶企孙都看不下去了。在他看来,这都是极为出色的军人,他们不应该在胜利归来之后享受这样的待遇。尤其是在古山一战之后,敢死连之名响彻中华大地,这样一支英雄的部队,不该这样被遣散,哪怕他们曾经是土匪,但他们已经用牺牲和胜利洗刷了曾经犯下的罪孽。
全场微微有些躁动,显然,和老叶同志一般想法的有不少。
“你们,从此以后,叫敢死营。”刘浪缓缓说道,“梁中校,敢死营营旗何在?”
梁文忠肃然出列,捧着一面绣着金边鲜红色的旌旗迈着正步走了过来。
接过梁文忠手上的旌旗,插上旗杆,刘浪肃然双手执旗递向显然还有点儿懵的周石屿,“周营长,接旗。”
周石屿颤抖着双手接过属于自己团队的军旗,面向惊喜万分的四十五名敢死连官兵,迎风一展,鲜红色的军旗上,“敢死营”三个金黄色的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而他们身后站着的三千余官兵虽然依旧是站的笔直,但眼里闪着的艳羡光泽还是显露出了他们的内心并不像他们表面那般平静。
这可是独立团第一次授军旗,第一次为一个营级单位授命,这绝对是巨大的荣耀。
可是,艳羡归艳羡,却没有一个人不服。古山惨烈一战的确算是罗文裕最惨烈的一战之一。如果没有自毁坑道置于死地而后生的那一招,敢死连就真的像他们的连队名称一样死干死净了。他们付出了百分之七十的战死率,不仅换来的是日寇一个半大队和两架战斗机的全灭,更重要的是,让日寇首次失去了战胜独立团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