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走去。
步伐艰辛而缓慢,但,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曾经,兄长替他撑起整个蓝天,那现在,就该他这个兄弟陪着兄长,不会孤单。
少校营长挥手制止了其余士兵跟上的步伐,几乎用尽全力才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立正,敬礼。眼里的泪,已经悄然洒落。
谢长隆当然难过,那是雪耻营第一连第一排的排长,整个雪耻营数一数二的少尉军官,一手枪法冠绝全营,在北平,曾经手拿大刀接连剁死三名凶悍日寇,是一等一的好汉。但,就这样一个好汉,却寸功未立就战死在还未抵达战场的路上。
值得吗?还是不值得?
陆军少校从下令的那一刻,就无数次问自己,直到颤抖着敬礼的那一刻。
50人的敢死队就雪耻营这一名军官参与,不是军官怕死,不敢参加敢死队,而是,几乎所有步兵营长都颁布了军官不得参与的条例。因为,独立团基层军官本就缺乏,一个好的基层军官可以带着弟兄们多杀几个鬼子而自己少死几个,这样的命令独立团士兵们几乎都能理解和接受。
军官不能轻易去死,不是不能死,而是必须死得更有价值。
但其他步兵营可以,可唯独雪耻营不行,雪耻营新入独立团,他们或许杀鬼子的心思很急切,但若是连军官都不去赴死却叫士兵主动踏上死地,他们这方面可就差了很多了。这一点儿,陆军少校心里很清楚。
所以,他心里滴着血毫不犹豫的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强的少尉,带领着士兵去当了炮灰,他们,都没有给雪耻营丢人,从士兵们跟着他们的排长一起大踏步走出队列的那一刻。
那就是值得的。
赴死,不分先后。
这场卫国之战,不过是千万军人赴死而已。望着缓慢远去新兵背影,少校营长敬礼的手不再颤抖,坚定而无畏。他和他兵们,都在这场必死之战中成长。
雪耻营,不光是要杀鬼子洗刷耻辱,而是要懂得什么是牺牲,只要能让更多的战友和族人活下来,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
。。。。。。。
“有活的,这个弟兄还活着。”一个士兵在七八米外一处被草丛掩盖的地沟里惊喜交加。
随着喊声,最少有二十多名士兵狂奔而至。
“连长,廖葫芦还活着,廖葫芦还活着!”有跑过来的士兵认出了被抬出地沟士兵的模样,惊喜的声音甚至压住了头顶上中日战机的发动机怒吼。
“快,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