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大娘一家都参军这件事,无论是从政治需要来说,还是对于常大娘本人,都是大好事,刘浪却不让她宣传报道,这就让顾筱白有些想不通了。
“做为烈士家属,常大娘自然会有人去照顾。但,她不会需要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敞开在所有人面前。”刘浪的脚步微微一停,深深地看了顾筱白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烈士家属。。。。。。”顾筱白脸色猛然一白。
聪慧的女子很快听懂了刘浪的意思,常大娘的家人已经有人战死了,这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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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浪走到车门边上的时候,老妇人身上盖着绿色的军用毛毯,头靠在椅背上,一头花白的头发在11月的寒风中微微颤动着,却睡得无比香甜。
只是,脸上还带着一丝悲苦。显然,就算是在梦中,她也在为她的儿子们担忧着。
相对于刘浪和一帮军人来说,虽然也穿着军服,但小记者顾筱白做为军队中极稀有的年轻女兵,她的陪伴,显然更能让川人老妇安心。
在她的轻声安抚下,吃完饭的老妇人絮叨了几句,就垂着满是花白头发的头,靠在算不上柔软的座椅上睡去。
显然,这一路三千里,对于儿子们的担忧和劳累,实是已经耗尽了这名老妇人的所有精神,稍稍一松懈,就让她彻底放下所有防备。
但无疑,这个时候的她,是最脆弱的,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周围的士兵们见刘浪抵达,纷纷投来注目礼,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敬礼。独立团历来的规矩,一旦进入战争状态,从士兵到军官,不能冲长官行军礼,这是铁律。
但他们却是悄然的站成两排人墙,将可能来自两侧的袭击给挡住,那是他们对长官在战场上最有力的保护。
刘浪已经努力将脚步放轻,他不想将老妇人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中,他也同样希望这个消息能晚一点儿再让这位母亲知道。哪怕,大军即将启程。
整个车队周围,因为刘浪的抵达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女人有直觉,男人同样也有。
常大娘的事早已传遍全军,做为母亲的儿子,每个人都无比衷心的希望这位母亲能找到她的儿子,哪怕是见不到,只要能听到他们活着的消息就好。常大娘花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脸,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母亲担心儿子而哭泣。
可是,刘浪有些绷紧的脸,让这些在战场上无比坚强